心里生急,但他这人能忍,当着外人的面儿半点都不漏出来,他站定在原地,一副冷清冷意的模样,声线平淡道:“嗯。小丫鬟这才敢接着往下说:“启禀燕大人,我们夫人有请。
燕惊尘便淡淡的点了点头,道:“带路。”
他这冷疏的态度,好似根本不知道四时苑在哪儿似的。
丫鬟在前面领路,不过片刻便到了四时苑的一处待客花厅间,到了门口,丫鬟便安静的站在门外,与燕惊尘道:“夫人在里面等您。燕惊尘便跨过门槛行进去。
花厅之内烧着地龙控着温度,专门用来养花,两侧临着窗栽种下各种颜色的花,在花旁又摆放了食案,用以待客盛枝意就坐在案上看花。
她还穿着今日席间的衣裳,这一身待客办宴用的衣裳华丽极了,其上的红绸散着冷冷的水光,正撑着下颌,百无聊赖的坐着。满花厅的花都没有她艳丽。
这花厅他以前就来过,那是盛府落魄,齐云天刚找过麻烦,他将齐云天丢出去,又返回来的那一夜。那时府内人心惶惶,花儿便也显得蔫头耷脑,盛枝意坐在花厅里
,也如同那些花一样萎靡,惹他心头痛惜。
但他今日再来花厅,便见盛枝意姿态放松的坐在案旁,眉宇间如往日一般带着几分凌厉,瞧谁都是一副瞧不上眼的模样。燕惊尘还是喜欢她这样。
盛枝意就该是如此。
燕惊尘裹挟着冷风进来时,盛枝意正撑着下颌在想该如何处置赵姨娘。
等到门外冷风卷进来,她才发觉到燕惊尘过来了,她转而望过来一眼,正看见燕惊尘从桶门外行进来。屋内灯火摇晃,盈盈如水的落在他的衣袍上,千户的飞鱼服都是湛蓝色的,其上有
鱼类蟒勾勒,他一动,那银鱼就像是活了一样在游动。
盛枝意看他的时候,觉得他好像又变了些。
似乎是因为没有戴面具的缘故,原先的白面被晒得发黑,他本来还显得有些少年气
越发沉稳端肃,周身似是都漾着一种
办案差人身上独有的锐气
他像是后院里的竹子,盛枝意只是几天没瞧见他,他就又平地窜高了许多。
他从门外行进来后,突然在门口站定,然后在盛枝意疑惑的目光中,从胸口掏出来了个红色的绸丝香囊,佩戴在腰间,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。盛枝意一瞧见这骨囊便记起来了,这是之前宴会上她递给他的,他不去要男人配色的骨囊,偏要来拿女子宴席这边的,拿了便拿了吧,竟还要随身带着,随身带着便随身带着吧,现下竟还要专门当着她的面掏出来戴上
这个人,就长了一张平静宽厚的脸,实际上扒开这层皮囊,里面的芯儿都被坏水浸透了,隐隐还藏着一股子爱作弄人的恶劣劲儿,寻常时候瞧不见,但一碰上盛枝意,就蹭蹭的往外冒!盛枝意狠狠瞪了他一眼,道:“戴它做什么?”
燕惊尘正行过来,在她面前提袍坐下,道:“你送我的,我自要戴。
说话间,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又道:“那些人,你瞧上那个了?”
他这话问的突然,叫盛枝意没反应过来,她反问了一句“什么”
便见燕惊尘抬眸看她,与她道:“那一日宴席间,盛右相为你引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