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枝意从不许自己落魄,她就算是要打人,也要将自己弄得夺睛炫目、力压满山枝,幸而她还未曾来得及卸妆,再收拾起来也不麻烦,不耽误她打人。丫鬟利落的将大氅又寻来,替盛枝意披上。
盛枝意在府里点了最强壮的几个私兵,带着人就奔去了盛府后门处。
盛府后门处站着齐府的老管家,在老管家的脚边摆着一个木头箱子。
当时夜色已浓,凉月如钩挂屋檐,越中山色透门观,一片月华中,盛枝意声势浩大的从后门内走出来。盛夫人人如其姓,盛气凌人,从门内踏出来时就带着一股子杀伐果断的冲劲儿,比那北风还烈。
这要是冲在身上,非得把一身烂骨头都给冲烂不可。
门外守着的齐家老管家赶忙连连拱手赔礼,道:“盛夫人莫急,前些时候的事是我们府内御下不严,给您生了麻烦,还请您莫要气恼,我们老夫人一知此事,赶忙叫奴才来给您赔礼。”盛枝意以为这群人赔礼赔的是齐云天过来说要聘她的那一次的礼,她余怒未消,闻言冷笑道:“赔礼?便派了你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来给我赔礼?是齐家人都死绝了、找不出一个人来赔礼了,还是我们盛家人都死绝了,你们敢来欺辱我?”盛枝意一开口就骂的那管家连连告罪,他挤出来一脸褶子笑,道:“我们老夫人为了偿您,干脆将人给您绑来了,是死是活,您都随意,只请盛夫人消消气,咱们两家也算是京城老人了,莫要互相为难啦。”说完,那管家头也不回的溜着跑了。
反倒是盛枝意被那管家的话说愣了一会儿。
把人给她--绑来了?
是死是活都随意?
只请盛夫人消消气..
这话怎么就让人听不懂呢?
盛枝意茫茫然的左右一扫,只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。
这么大个木箱子..里面装着一个齐云天吗?
这怎么可能!
一股凉气从后背上冒出来,让盛枝意有些口干。
齐云天好歹也是齐府的大爷,就算是他做了许多浪荡事,但他同时也是正儿八经的官,不可能被齐府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送过来的。她又哪里敢拿齐云天的命?那齐府是要跟她拼了的。
盛枝意狐疑间,连看这箱子时,都多了几分谨慎,她没有敢在院外就将这箱子开了,而是叫人将这箱子搬回到盛府内,进了前厅后,驱散众人,只留着几个心腹守着。此时已经入了夜,前厅里烧了地龙,倒是不怎么冷,门窗一闭甚至隐隐有些发闷,屋内的烛火都盈盈的亮着,如糖水般的光芒落到了那木箱子上,将那木箱子的所有细节都照的格外轻细就是普通的红木箱子,用铜锁给锁上了,箱子挺大,但看起来也装不下齐云天这么一个大男人。
盛枝意盯着箱子看了两圈,最后一拍板:“把这锁给我砸了。”
齐府人到底卖了什么关子,砸开来了就知道了。
盛枝意这人有时候是有些莽的,也不知道怕,别人给她一个箱子,她是真的敢开。
而她手底下的几个丫鬟和私兵也向来以她马首是瞻,她一抬手,立刻就有私兵上前去砸这木箱子上的铜锁。铜锁瞧着严实,但哪里挡的过刀剑?私兵不过抽出刀来一砍,那铜锁应声而断,“咔嚓”一下子直接掉地上了。私兵退后了些,站在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了,为了防止有什么暗器,盛枝意还退了几步。这箱子“咔嚓”一声,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开,盛枝意抬头去看,瞧见里面塞了一个屈腿、捆手、口中塞布的美娇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