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萧弄理智残缺,行为受本能驱使,钟宴笙又太过心软,以至萧弄干什么都肆无忌惮的,想做就做了。
分明萧弄在失去理智前,就警告过他,要学会拔.出匕首。
可是他怎么可能对萧弄拔.出匕首。
……下次、下次一定不能再心软了。
对付萧弄这种坏狗,心软退步就是自己找罪受。
钟宴笙在心里鼓励了会儿自己,背过身去躺下来,面对着墙壁,把被子全裹在身上,不肯再转过身。
片刻之后,萧弄三两下换好衣物,也躺了下来。
踏雪看他俩躺在一起,焦急地在地上转了两圈,但是钟宴笙又很生气的样子,它不想再把钟宴笙惹得更生气,只好趴到了桌下。
山里的夜静悄悄的,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衬得周遭愈发幽静。
李一木送来的被子很薄,不怎么御寒,钟宴笙躺了会儿,感觉身上越来越冷,偷偷扭头瞄了眼身后黑乎乎的高大轮廓,又不想主动凑到萧弄身边去。
他还在生气呢。
隔了会儿,他就被连人带被子抱住了。
萧弄主动靠过来,嗓音低郁:“睡觉。”
萧弄的怀里不算很温暖,但很可靠。
钟宴笙躺了会儿,趁着他现在意识不清,轻声骂他:“坏狗。”
萧弄听到了,眨了下眼,凑到他耳边,有些恶劣似的小声应:“汪。”
微凉的气息拂过耳廓,钟宴笙的眼睛微微睁大,震愕不已:“你……!”
萧弄又露出个微笑,非常自然地看着他。
萧弄脑子坏了……真的坏了!
钟宴笙惊得气都消了点,生怕他脑子越来越坏,勉勉强强把身上裹的被子分给他一半,惊疑不定地又瞪了会儿萧弄,从他的笑容里却看不出什么来。
对视了会儿,萧弄蹭过来,鼻尖抵着他的鼻尖,很温柔似的:“还生气吗?”
钟宴笙的嘴唇动了动,胸口还麻麻痛痛的,随对着这样的萧弄说不出话。
生气没辙,骂他没用,讲理也讲不通。
他瞪了会儿萧弄,没抵挡住困倦,脑袋一点一点的,靠在他怀里,不知不觉眯了过去。
隔日一早,钟宴笙还没从睡梦里醒来,薄薄的门板就被哐哐敲了几l下,门猛地被人拉开,一个人阔步走了进来:“你们俩,别睡了,起来!”
声音响起的瞬间,钟宴笙的耳朵就被萧弄捂住了,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,迷迷糊糊抬起脑袋,茫然地看过去:“唔?”
昨天负责看守他们的中年男人跨进屋里,看到床上俩人抱做一团厮混的模样,瞳孔震颤了一下,又迅速恢复面无表情:“大当家回来了,要见你们。”!
钟宴笙怀疑,萧弄根本就没听懂展戎在说什么。
展戎忐忑地等了会儿,没听到萧弄进一步的指令,估摸着萧弄以往的作风,试探着问:“主子的意思是,既然正面强攻不行,就先让下面人从山道上来,埋伏在林子里,等匪徒的首领出现后,擒贼先擒王,将匪首拿下?”
钟宴笙:“……对!定王殿下就是这个意思!”
展戎松了口气,感觉今晚的主子比以往的还要深沉莫测,不敢再待在这间屋子里:“属下明白了,那属下派两个人守在屋
外,先回断崖边传信了。”
展戎掏出一只信号烟花,放到桌上:小殿下请收好这个,若是有什么不对,就放出烟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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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宴笙小鸡啄米点脑袋,朝他笑:“好,辛苦你啦展戎。”
展戎又擦了把汗:“小殿下言重。”
他才该感谢小公子,要不是小公子在,他得被主子骂死。
见萧弄对计划安排没意见,展戎正要离去,冷不丁又被萧弄叫住了:“等等。”
展戎一顿:“主子?”
萧弄的视线垂落在钟宴笙泛着红疹子的脚背上,半晌才吐出两个字:“袜子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:“里衣。”
展戎和钟宴笙都愣了愣,展戎是一时糊涂没明白他的意思,钟宴笙则是没想到萧弄脑子都不清楚了,居然还记得他的脚被粗布袜子磨红了。
展戎飞快地往床上扫了一眼,看到钟宴笙身上的粗布衣裳,隐隐约约摸到了萧弄的意思:“属下明白了,楼大夫被劫掠的货物太多,还未完全归入匪徒的仓库,属下立刻派人去偷取两套里衣过来。”
萧弄满意了:“嗯。”
展戎离开的时候,没把踏雪带走。
踏雪看起来也不想离开,冲着钟宴笙可怜兮兮地呜呜轻叫。
钟宴笙方才被它蹭了一通,身上多了好几l个印子,他喜欢干净,冲踏雪板起脸:“不行,你太脏了,不可以上床。”
踏雪郁闷得衔着尾巴在地上转。
萧弄似乎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