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也试试。”
一大盆五颜六色的冰块,虽然是酒精浓
度低的果酒,但吃到最后也有些撑不住。
宋舒吃了五块就有些晕晕的,加上他今天着凉,除了晕,还有些不舒服的脑袋发热。他靠在沙发背上,同桌还在一块一块地试口味,偶尔尝到好吃的,还会用勺子期待地往他唇边递。
“这个好吃,吃吃看!”
宋舒原本只打算吃一块,就这样被同桌哄骗着又吃了好几块。他蹙眉,唇冰凉冰凉的,已经红透了,像是糜烂的红果子。
“我不舒服,不吃了。”
同桌有些失望,还是黏在他身上,一块又一块试吃,时不时碎碎念发表评价。
天气热,冰块也融化得快。
空气里都是酒精的气息,宋舒进屋之后换了常服,白色长袖和白色中裤,现在软软地趴在沙发上,就像一块醉倒的软糖,被太阳底下晒化。
他揉着眉心,扯了扯还在吃冰块的同桌,“别吃了,再吃你明天该头疼了。”
醒来得让阿姨煮点醒酒汤才行。
同桌坐直,眼神也有点不清明。幸好他不是真的小狗,不然今天喝这点酒,估计得进医院。
“我吃了大概三十多块,果酒最后都融在一起了,酒味变得有点烈,喉咙辣辣的。”
“……原来喝醉是这种感觉。”
早已经喝醉的软糖翻了个身,眼神涣散:“宿醉之后的感觉可不太好。”
宋舒呢喃,又像是被扯回高三毕业那一晚他喝得烂醉,被他哥又骂又拉地抱回房间。
他哥对他总是纵容的,所以他对同桌也有点弥补似的纵容。
同桌又靠近了,身上不论何时温度都很高,还有腹肌,像一块火石,和他精致的正太面容一点也不符合。
宋舒推了推黏在他身上的人,他没睁眼,自然而然地忽略同桌眼底燃烧的、爱慕的火光。
“宋舒,你谈过恋爱吗?”
酒精有点上头,宋舒睁眼,同桌唇已经若近若离地贴着他的脸颊,擦过一点水意。
同桌笼罩着他,像是圈禁小动物,看着宋舒那薄薄的眼皮颤抖,喉结慢慢地吞咽,费力地吐字:“没有。”
很危险的距离。
同桌又问:“那接过吻吗?接吻是什么感觉啊。”
脱离题海的高中生好像还是有很多不解的问题,又说:“我好好奇。”
灼热的吐息趴在脸庞,腰又被揽住,有点痒意。
宋舒偏过头,脑子里有些费劲的,像是终于清楚他为何纵容同桌的原因,也刚好用手拦住那靠近的唇。
喝醉的人眼色迷离,吐字也不太清晰,呼吸胶着地触碰,同桌抱着他的手,小动物似的舔咬。
“宋引星…?”
和他哥一模一样的名字,有时候相处,也会觉得像是他哥在身边。
宋舒莫名其妙想起他看过的一个问题
——现男友和哥哥一个名字怎么办,接吻和拥抱都会想起哥哥,更别说每一次喊男友的名字……#
所以他从没喊过同桌的名字。
宋引星。
这是他哥的名字,现在却又在另一个毫无共同点的人身上。
宋舒捉着同桌的下巴,眼神已经迷乱,他喘了喘,想把身上的人推开。
无赖的人却还在问,“你接过吻吗?接吻是什么感觉?”!
有些人就是如此,即使戴着口罩和帽子,也掩盖不住人群中发光体的体质。
同桌有些不太高兴别人看宋舒但说到底他也不能说什么,因为别人是偷看,就算他明说,那也留了狡辩的空间。而且明说偷看什么的,也太有胡搅蛮缠的性质在里面,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有妄想症神经病。
偶尔太生气了也会冒出一点想法:如果他真的是狗就好了,动物没有理智和道德观念可言,他要一个一个咬这群偷看的人。
脑子里极端想法不断冒出,同桌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,粉毛晃悠悠。
很快到了[彼岸]一群人按的楼层,人群有点磨蹭,好像在纠结要不要问个联系方式,同桌有些暴躁。
“走不走?”
才像是被吓回神,有人脸色涨红:“……走。”
电梯陆陆续续有人走出去,宋舒也打开飞信,给[彼岸]转账了1w,留言:[居然能夺冠,你还有点本事,这点钱你随便拿去请客吃好了,别给人小看,欺负了。]
电梯里信号有点慢,宋舒发送完,[彼岸]已经走出电梯外,他低头看手机,看完消息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抬头看向电梯里的宋舒。
银白金属的电梯门折射倒影,门扇缓缓闭合,电梯里男生握着帽檐松了松帽子,秀丽水色的眉眼一闪而过,两人视线交汇成一条线,穿过那窄窄的缝隙,在空气之中触碰。
没想到[彼岸]会突然看过来,宋舒来不及摆什么表情,神情还是冷漠,[彼岸]瞳孔黝黑,定定地看他,直到电梯门彻底闭合。
电梯继续上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