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,王道容便吩咐阿笪将何杲招来,立刻安排下去,
叫他找一些人去给会稽的产业添一些堵。
想了想,又温声细语补充说,“稍后,我书信一封,你点检几个人去会稽一趟,就说是我不放心父亲的安危,令你们随侍他身边,郎主若是准备返程了,想方设法拖延一些时日。”
何杲为他的纯孝所惊愕了一瞬,但他是王道容个人亲信,并不归属王羡管辖,“郎君的拖延是指?”
王道容淡说:“药马,毁船,只要不伤及他性命,任何手段都无妨。”
何杲心里有了数,领命下去了。
王道容这才又吩咐阿笪备水备马,他要去见慕朝游。
慕朝游是不会主动来看他的,他这些时日思她如狂,早已迫不及待。
想到这里,少年清冷的眉眼又一点点柔和下来,如月生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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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馆迎来送往,日日忙得热火朝天。
建康入了夏,空气愈发潮热,不大的厨房闷得像一只蒸笼。
还没在厨房里待上一炷香的功夫,浑身上下的衣裳都是要湿透的。
这样的情况下,慕朝游和老吕便将阿雉打发去大堂里跑堂,厨房里少了个帮手,慕朝游忙得正团团转之际,阿笪忽然穿过前厅来到了后厨,跟慕朝游递了个信。
“娘子,我家郎君在外等候。”
慕朝游心里一紧,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了,但我这时实在抽不开身。”
阿笪笑道:“郎君早已料到娘子会有此说,特地嘱咐娘子不必心急,他会一直在外面等候的,等到娘子打烊。”
慕朝游一怔。
……这人当真心如冰雪,剔透灵慧,她忍不住怀疑,自己这个人在王道容面前是不是就一览无遗,被他轻而易举拿捏得死死的。
倘若当真如此,想必他也猜得出她这些时日的逃避心理吧。
王道容是受了腿伤不能走动,但她一别之后再没往他府上多探视一眼,只托人送了些伤药礼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