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嵘拉着丰庆帝的手贴在脸上,丰庆帝抚摸女儿柔嫩的面颊,看到她哭的眼睛都肿了,就道,“宝珠莫哭,爹爹好着呢,啊。”
谢嵘吸吸鼻子,擦掉眼泪,“嗯……”
谢嵘哪怕是公主也不能日日进宫留在丰庆帝身边,而且现在想要孝顺丰庆帝的皇子皇女们不知道多少,谢嵘也霸占不了丰庆帝。
凌锐看着她欲言又止,谢嵘道,“只要不是背叛父皇,你做什么都不用告诉我,若是你真的背叛了父皇,那么凌锐,我会亲手要了你的命。”
凌锐就闭嘴了。
谢嵘哪怕不是大夫,她能感觉不到丰庆帝手掌干燥又温暖?生病的人手掌不会这样吧?
所以谢嵘就知道这老小子不安好心要钓鱼,钓的还是太子这条大鱼,只是父子相疑到这份上,也让她唏嘘。
果然,丰庆帝病归病,待儿子们好了很多
今天和这个皇子亲密交谈,明天给那个皇子赐下不少东西。
太子自然会疑心,父皇要是再捧一个敏王出来怎么办?
太傅等人劝太子不要多想,“陛下身体不适,殿下替陛下分忧,下了朝去看陛下,尽人子的本分就行。”
太子哪里能不多想,他是真的怕再出现个敏王,他也没时间门守在丰庆帝身边,自然就想知道丰庆帝和弟弟们说了些什么。
同时,太子也在不运动声色地掌控宫中防卫。
谢嵘在公主府没事,就去督促护卫们训练,虽然太子即便和丰庆帝相争和她这个公主也无关,可万一呢?
她还观察过皇后的坤宁宫,给江皇后寻找藏身之所。
若是太子到了逼宫的地步,必然不会再顾惜旁人的性命,江皇后若是不躲起来,怕是凶多吉少。
能躲哪里呢?
最后谢嵘盯上了坤宁宫大殿里的大梁,那大梁十分粗壮,需要几个人才能环抱,若是上面躲一个人,只要小心,必然不会被立马发现。
太子成功后也不会大开杀戒,他需要有人替他描补自己做的事,太子若失败,那更没事了。
怕的就是事发当晚,太子威胁挟持江皇后做些什么。
坤宁宫大殿也很高,怕是得有数十米高,想要轻轻松松爬上去基本不可能。
但是提早放下软梯,克服恐惧,那就能快速上去。
这个得保密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谢嵘只和江皇后的心腹内侍苗贵,还有大宫人说了,让他们安排上大梁的软梯,绳一拉,软梯就能放下来,人上去后软梯收起,就能抹除痕迹。
大殿里帐幔很多,隐藏一根绳索很容易。
两个人知道后面色微变,但也没开口,最后道,“殿下放心,奴婢必定办妥!”
谢嵘道,“到时候你们一并上去,不要留下来。”
知情的人不上去,落入了旁人之手,谢嵘怕他们受不了刑罚说出来。
两人也跟着点了头,心下一阵温暖。
谢嵘道,“此事关乎性命,你两人知道就行,不可外泄,否则也不要我提醒了。”
两人心头一凛,纷纷点头。
谢嵘做这种准备看起来毫不起眼,但是一旦被丰庆帝和太子得知,两边都会怀疑她的消息来源,丰庆帝甚至会怀疑谢嵘是否背叛了自己。
太子也不会认为谢嵘偏向自己。
好在贵人们不放在眼里的奴婢们其实并不愚蠢,他们都有自己的能力。
安放好软梯,苗贵还让谢嵘看了一下,隐藏的十分好。
苗贵低声道,“只不能让娘娘提前知道。”
江皇后没心没肺,有事就会上脸,藏不住任何事。
谢嵘道,“这本就是保命计,到了最后要用的时候告诉她,就说是我吩咐的,你给她看这个就行。”
谢嵘给了苗贵一样东西,苗贵接过藏于袖内。
表面上看,丰庆帝和太子似乎其乐融融,但内里,已经波涛汹涌。
太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,“卫县的护军正在调动,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
有人道,“正常换防,殿下不用着急。”
太子勉强稳定心神,“得把凌锐调走,他不会听我的话!”
有人道,“人往高处走,若是能掌控他,我们便宜不少,福宁公主待殿下一向不错。”
太子嘴角抽抽,福宁是不错,奈何自己有个蠢妻子。
事到如今,太子非常后悔当初违拗先皇后娶了现在的妻子,这么多年了,她没有和福宁拉近半点关系,小性子倒是一贯要耍一耍的。
太子摇头,“福宁对孤只是略加示好,让她得知太多不行,她忠的还是……父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