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后,周崇柯回转过了身,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。
“走吧。”
他只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。
他就像是只冰裂纹的瓷器,阿芜想要安慰都无从下手。
因为,他并没有碎掉。
……
宣平侯一晚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两次的事,京城里传得那是沸沸扬扬。
中午,虞秋秋和虞老爹一块用午膳的时候,便“不经意”地和他说起了这件事。
她满脸好奇:“爹,这事是真的么?宣平侯真的被人给套麻袋打了?”
虞青山被问得呛了一下,赶忙喝了口水压压惊。
“是么?还有这事?爹也是刚听你说了才知道。”虞青山佯作不知,语气十分惊讶。
虞秋秋却将信将疑,目不转睛盯着他:“真的?”
虞青山心虚了一瞬,旋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,不答反问:“怎么,你不相信爹爹?还是说怀疑是爹爹做的?”
“怎么会呢!爹爹可是正人君子,女儿怎么可能会怀疑爹爹呢?”虞秋秋端得是对虞老爹信任极了。
虞青山:“……”
看着都不用三两句就被他糊弄过去了的女儿,虞青山心情很是复杂。
他女儿这么天真,日后若是被人骗了,那可怎么办哦?
你爹爹我,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!
那宣平侯敢贬低他虞青山的女儿,那他自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!只是——
虞青山捋了捋下巴的胡子,很是疑惑,他只打了一次啊,另一伙套宣平侯麻袋的是谁啊?
虞青山想问问女儿还听到了些什么?
可一转头便看见虞秋秋笑得一脸的单纯无邪,她眨了眨眼:“爹爹怎么了?”
虞青山:“……”
算了,这种卑鄙阴险的事情还是不要污染他宝贝女儿的耳朵了。!
可周崇柯听到这个名字脑子却像是被突然叩击到了深处。
阿芜……
他在心中复念着这个名字,莫名地,竟觉得有些熟悉。
冥冥之中,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很重要。
可究竟在哪听过,他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周崇柯眉头紧锁,他这人记忆力向来不错,这样的情况,还头一次遇见。
“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我么?”周崇柯再次确认地问道。
阿芜神色微怔,呆呆看着他,虽然不解为什么会有此问,但还是老实回了:“这是奴婢第一次来京城。”
她在乐坊做粗使婢女还不到一个月,昨天确实是她第一次见到世子爷。
阿芜眸光澄澈,周崇柯见她那神情也不似作假。
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盯着她看了许久,却也只好作罢,只是心中的异样,到底还是挥散不去。
“你以后便做我的贴身婢女吧。”周崇柯道。
“是。”阿芜声音有些蔫蔫的。
可——
等等!
贴身婢女?
她没听错吧?世子爷让她做贴身婢女?
阿芜:“!!!!!”
贴身婢女那就是一等丫鬟,那她应该……会有很多月钱吧?!
阿芜的眸光骤然迸发出了惊喜,可把她给开心坏了。
“是!世子爷!奴婢一定会好好干的!”
阿芜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,猛然加大的音量更是把周崇柯给吓了一跳。
周崇柯:“……”
“哦对了!”阿芜想起了什么似的,拍了一下脑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