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贰拾肆(4 / 5)

他听见邱戈在他后面讽刺一笑,那和耿明机对他的嘲讽笑意几乎一模一样。

真是亲师徒。

沈怅雪心里想着,身上却越来越冷。

命锁仙罚之后,灵修法力暂失。沈怅雪又被折磨过,无法御剑。他一步一步踩在雪里,只能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别宫。

通往别宫的路太长太长。

路上经过的弟子都看到了他的惨状,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着,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问他这是怎么了,更没人愿意来扶他一下。

旁人投来的视线过于刺眼,沈怅雪不愿再受,硬是硬着头皮走了更远的偏僻的路。

雪下大了。一开始只是轻柔的太阳雪,可之后乌云蔽日,风声渐起。

乾曜山好像没有这样冷过。

身子越来越沉,沈怅雪渐渐撑不住了,他听到身后背着的剑都开始嗡嗡悲鸣。

他再也站不住了,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把枯木。

他倒在了雪里,倒在偏僻的雪路上。

大雪落在他的脸上身上。明明冰冷无比,可这样倒在雪中时,他又觉得身上的一切都暖和起来。

渐渐地,他又感到无端的滚烫,好像昨晚耿明机施与他的仙罚。

很热,也很痛。

仙罚不留皮外伤,可沈怅雪感觉五脏六腑都痛极了。后背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,他感到有血流了下来。

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死。

他知道不会死,这一切还会继续——很突然地,他想要结束了。

他想结束这一切。

他想要这一切现在立刻……有一个结果。

他心事重重,脑中的一片乱糟却在缓缓变得空白。

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眼皮越来越重,只感到落在脸庞上的雪越来越轻柔滚烫。

他闭上眼,一切归于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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