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睡起床,纪明遥便开始计算她的嫁妆和温从阳的私房。
安国公府女儿出阁,规矩有嫁妆共三万两,包含六千两压箱银,和价值共约两万四千两的家具摆设、衣衫首饰、房屋田产。长辈们另外多添的不算在内,也从未有过克扣之事。
有嫡母操办,她的嫁妆自然是三万两全的。六千两压箱银也分毫不少。嫡母还给多添了六百两。
可六千六百两银子,放在平常人家,足够一家五口衣食无忧活上一二百年,放在理国公府,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杯水。
想不引起理国伯等人注意,详细打听到一件近二十年前的、已无人提起的事,更不是光用钱就能办到。
终于离开了安国公府,让自己脱离或许是虚幻的“母女”之情,她才敢认真细想十二年前的种种疑点。
嫡母又正安排她嫁到温家。
天赐良机。
纪明遥思考了一整个下午。
“青霜。”最终,从十七个陪房里,她只选择了一个人,“我交给你一件差事。”
“你不可引人注意、更不可主动探听,只需日常慢慢地留心着,听着,十五到二十年前,这府上是谁主管买人。”她在青霜耳边说,“或者,有没有谁,因买进来一个绝色美人,得了老爷的看重。”
青霜心口狂跳。
她屈膝跪下,用命发誓:“我绝不辜负了姑娘的信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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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两日,纪明遥的月事结束。
温从阳对她有感情,当然,十八岁的他也有欲望。长久不与他圆房,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目标。
她不可能再去追求温从阳身体的彻底清白。
但至少,她想确保,她将使用的器官的洁净。
现在的,和将来的。
所以,在一个温从阳苦练了一整日骑射刀剑而浑身疲乏的夜晚,只他们两人时,她用惋惜的语气提起了李如蕙。
“我这几日点了点咱们院子里的人,丫头们里,只数如蕙年纪最大了。”她说,“连如芸才二十一岁,如蕙比她还大三岁,早该出去,竟然白白耽误了青春。”
温从阳心里一个激灵,立刻感觉不到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