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铁军和陈雁秋两口子面面相觑,完全听不懂女儿那奇奇怪怪的话。
算了,随她去吧。
磕了脑袋没磕傻就不错了,还能要求更多吗?
车子没有开到钢铁厂的家属区,而是直接开去了厂里的澡堂。
别看陈雁秋大夫嘴上嫌弃丈夫要去烧香拜佛是在搞封建迷信,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迷信。
女儿遭了这么大的事儿,还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出院,当然不能直接回家,否则会把霉运带回去的。
必须得到公用澡堂来好好洗个澡,把所有的厄运都洗干净了,才能舒舒服服地回家。
王潇也不反对,住院期间因为客观条件限制和他的身体状况,她一次澡都没洗过,已经难受的浑身像长毛刺一样了。
哪怕她妈不要求,她也打算回家就痛快洗个澡的。
哪怕既然来都来了,现在又不急着干啥事儿,那大家都进去痛痛快快洗个澡呗。
从穿书到现在,王潇还是头回进钢铁厂的公用澡堂呢。还有这种老式澡堂,她前后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进,感觉还挺新鲜。
也许是因为钢铁厂余热多,能够源源不断供应热水的缘故,所以公用澡堂特别暖和,地方还大,瞧着挺宽敞的。
不过女浴池这边只有淋浴间,否则王潇真想好好泡个汤。
但没鱼虾也行嘛,她遗憾半秒钟就跑进去冲澡。
嘿!运气不错,居然空了不少淋浴头,根本不用跟人抢。
王潇痛痛快快地搓了半个多小时,从上到下,恨不得搓塌自己一层皮。
她妈一开始还在旁边给她帮忙搓背呢,到后面自认为有点小洁癖的陈大夫都吃不消,真要洗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啊。
王潇一边冲干净头上的蜂花护发素,一边煞有介事地表示:“这不是正好人少吗?碰上人多还洗不了这么痛快呢。”
洗澡堂的老板娘过来打扫卫生,随口应道:“慢慢洗,反正也没啥人。”
王潇惊讶:“洗澡的人不多吗?”
没道理呀,别看钢铁厂的待遇放在全省的国有企业里,最起码也到中上等的位置;时代局限性摆在这儿,能像他们家一样单门独户,卫生间厨房齐全的,也绝对属于少数派。
大部分职工家里没有独立卫生间,更别说热水器了。省城的冬天又湿又冷,这会儿他们要想洗个澡,肯定得选择澡堂。
老板娘摇头:“哪有的事情,大冬天的有几个洗澡啊。”
王潇满头雾水,但淋浴间也闷得很,洗完澡了继续待在里头,她吃不消,只能先出去换干净衣服。
陈雁秋这才压低声音跟女儿咬耳朵:“还不是涨价闹得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