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天虹琉璃灯,景泰帝又去看这份工部的折子,去瞧里头的“受力分析”
还有狄寺丞呈上来的提案,开春后,借着《血迹受力分析》带起来的震慑之风,加大血案惩处力度,一股肃清京城匪气。
……
太监总管梁才暗暗心惊,也不知狄家二郎究竟有何能耐,竟能让皇上开怀至此?周身那股近日笼罩的低沉迫人气势,看过折子前后简直天差地别。
他心中默默将狄家的重要度,又往上调了调。
景泰帝一口气看完了工部、大理
寺呈上来的折子,眼瞧许多沉疴,竟只是因为狄先裕一人,几个耗费并不算大的点子,就有尽去之势头,只觉得痛快淋漓,甚至有一丝意犹未尽。
抱着这份意犹未尽的期待,他坐回桌案前,继续往后看那份调查。
结果后头的内容,看得他差点把手边的茶盏打翻,将一盏热茶泼到身上。
什么叫夫子评价此子天资愚钝?
什么叫此前京中皆传言狄先裕性子懒散,不堪造就?
什么叫曾多次参加童生试,均落榜?
那调查的人,似乎也觉得太过离谱滑稽,一同呈交了狄先裕儿时的课业,学堂中考试的结果,狄先裕做的诗等等。
譬如夫子曾有一日出题,以“乐”为题,赋诗一首。
狄先裕交上来的课业:
我爱睡觉梦悠长,每日贪床不愿起。
爱吃饭来味无穷,口腹之欲最欢喜。
景泰帝:“……”
这水平,这内容,即使他戴上“大才滤镜”,也找不出一丝能夸奖的地方。
这就是这封奏折厚的原因,调查的人忍不住怀疑人生,又怕折子送上去反显得他像个傻子,在自我怀疑,反复横跳之中,折子就越来越厚了。
景泰帝如今也看得不由反复横跳起来。
他对着奏折翻来覆去:
狄先裕乃不世之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