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丹枢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,究竟是什么人选择伪装成狐人,或者一个无法使用信息素的残缺狐人。
这样都太有指向性了。
即便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,也可能会蹲在路边喂流浪猫狗,杀意与怜悯并不冲突。
所以最好的选择,就是佯装不知,把秘密烂在肚子里。
“谢谢大姐姐陪我走这一段路,我快到家了。”
丹枢向一旁仰起稚嫩的脸,微笑。孩童的眼眸空无一物,又纯粹干净,宛若童子面茶花。
仙舟领受建木,根除不死。这对天缺者而言,意味着残缺带来的的折磨要承受更久,或许直到堕入魔阴身,才能免去煎熬。对于诞生天缺者的家庭而言,这样的孩子就是一生的拖累,即便血浓于水,时间久了,也会觉得就像一根脐带,连接了一个终生摆脱不掉的肿瘤。
他们灵魂的归宿像一块惨白灰暗,望不见尽头的沙漠。偶尔会有脚印留在沙滩上,或轻或重,但悲伤和绝望永远会接踵而至。海浪扑上来,摔得粉身碎骨,留下一堆脏兮兮的泡沫,扑上来,摔得一无所有,最后将那些脚印冲得不见痕迹。
你对仙舟上的一切还都处于一知半解的阶段,自然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女孩以后要承受什么。
但你看着她那副与年龄不相称的神态,总感觉这孩子要黑化……
被欺凌的孩子要么转向自我内耗,要么就豁出一切,去同态复仇。
你慎重地斟酌了一下,话在肚子里酝酿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道,
“也谢谢你信任我,让我陪你走这一段路。”
你想了想,又匆匆忙忙补充道,“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人,会陪你,也许从始至终并肩前行的人不多,但不会一直都是落单的。就像街上的灯笼,都是隔一块挂一个,不可能扎堆挤在一处的。”
说到这儿,你下意识抬头望了下长乐天的灯笼,这里是闹市区,正热闹着呢……好家伙,这叫一个密密麻麻,大小错落有致,灯火通明,几乎比白天更明亮。
可恶,总感觉被凭空打脸了。
长乐天的居民不会投诉光污染吗……真是一点留白的艺术也没有啊!
尴尬,好不容易熬了一碗心灵鸡汤,却被自己给洒了。
好在这个时候,巡逻的云骑军们换班,你一眼就瞧见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人!
那个害你在馄饨摊前扎根,废掉大号的云骑军,好像是叫什么娇杏……还是霜星来着。
云骑小哥倒是很热情,见到你怔愣了一瞬间,你感觉这藏狐脸还是让人影响深刻的。
果然,他扭头不知对身后的同僚说了些什么,就小跑着往你这边走来了。
“好巧,今早上打了个照面,这会儿又碰见了,您是需要什么帮助吗?”
你立马就淡忘了不知人家姓名的尴尬,看他一句一个“您”的,连忙摆了摆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