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得晚了,我阿爷非得叮嘱我许多……”
话音未了,他人已风风火火地转进堂内,见到薛白,又惊又喜,呼道“你今日怎有空在这里?”
薛白见杜五郎如此惊讶,倒是有一瞬间的恍然。
以前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,从偃师回来以后,薛白忙于公务,则是许久未见了,而杜五郎也有了更多新的朋友,以及新的乐趣。
“正好得空。”薛白道“来看看十二郎。”
杜五郎愣了一下。
这一个瞬间,两人显得有些疏远。
但紧接着,杜五郎一把揽过薛白,拖着他走到一边,悄声嘀咕道“我才不信你是得空了,来这里一定是别有目的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我还不知道你?”杜五郎斜了薛白一眼,得意道“一心扑在官途上的人。”
“那你猜错了。”
“不可能,你若真是得空了,在家陪娘子、陪青岚,哪怕是找我姐姐,绝不会先来看颜十二郎。”
薛白沉默了一会儿。
他平时真没看出杜五郎有这般聪明。
“嘿,让我说中了吧,快与我说,你想做什么?冲谁来的?”
“不急着说。”薛白道,“看你晚些能否观察出来。”
“我才懒得观察,一会我们来玩游戏。”
“你不喜欢动脑子的事,不是吗?”
杜五郎傻笑了几声,道“那是在你面前,但在这里,所有人都是我教会的。”
话到最后,他提高了些音量,转身向众人,道“徒儿们,来玩吧。”
今日到颜季明家里,薛白反而有些看不透安庆宗了。
他观察了一会,发现安庆宗有些老好人性格,玩游戏几乎每盘都输,始终笑呵呵地任罚。到最后也没问联姻之事,反而颇关心明日便要与杜五郎分别。
从这方面看,安庆宗倒与安禄山十分相像,都擅长于伪装,把野心藏在懦弱老实的假象下,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