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以他的身世当不至于没有门路,能落魄至此,想必是自身不成器。好在家世好,若子孙争气,还有出头的机会。
“总之六郎放心,薛家数代高门,绝不至于辱没了你!”
末了,薛灵打了酒嗝,爽朗大笑。
堂中安静下来。
众人目光看去,却是薛灵仰头倚着胡床的栏杆、张着嘴呼吸,竟坐在那睡了过去。
“他醉了”
杜五郎虽是京兆杜氏出身,也能听薛灵夸耀听得津津有味,此时不由有些遗憾。
“重要的事还没说呢。”
薛庚伯弯着腰进了堂,略有些尴尬道:“宅中人口多,六郎与兄弟们挤一屋,可好”
杜五郎听了,意识到与薛白的分别或许就在眼前,登时极为不舍。
薛白却是看向他,问道:“我身世还未定下,可容我回杜宅住”
“啊”杜五郎愣了愣,其后只觉惊喜,连忙用力点头,道:“当然,你愿住到何时便住到何时!”
薛白遂向薛庚伯笑了笑,道:“今日我便先告辞了。”
“可六郎你是……”
“不急,来日方长,我若真是薛家的儿子,跑不掉的。”
薛庚伯不安地用手在衣角搓了搓,看向已沉醉的薛灵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薛白已起身,往屋外走去。
院中,柳湘君搓着手看着这一幕,也不确定这是否自己的儿子,好不纠结。
皎奴跟着出了这破落的小宅院,脸色稍稍好看了些。
“提醒你一句,你便是要认亲,也得先问过右相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薛白反问道:“有钱吗”
皎奴冷哼一声,拿出个荷包抛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