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然挖出了梁渠秘密,卢新庆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爽和畅快。
他挺胸拔背,抬头遥望。
沙河山啊沙河山,山有个沙河帮。
沙河帮,沙河帮,我们要去……沙河帮?
等等,沙河帮?
那不是生死仇敌?
卢新庆回忆起处境,浑身一颤,冷汗止不住地倾泻。
“江运茶馆,名字倒不错。”
梁渠到半山腰,抬头看匾,余光瞥了一眼冷汗津津的卢新庆。
自山起,他的耳识法一刻不停,听到最多的就是身后的卢新庆。
紧张,激动,狂喜,再害怕……内心戏丰富的不行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没有理会,梁渠迈步走进茶馆。
潮水般的喧嚣涌了出来。
整个前厅当真是个茶馆模样,分下两层。
层大多在吃早茶,闲聊。
下层多是打牌,赌博,有打马吊牌的,也有玩骰子的,还有三个帮众在花坛角落站桩。
但是仔细体会,能发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弱的实力,至少三关以!
沙河帮似乎没有因为梁渠的到来掀起波澜,然而当梁渠迈过几张茶桌,立即感受到无数目光朝脊背汇来。
梁渠泰然自若,迈着四方步越过前厅,径直来到中堂大厅,挂着聚义牌匾的聚义楼。
卢新庆紧盯住梁渠的脚后跟,亦步亦趋不敢回头,嘴唇发白,后背发痒,满脑门子热汗。
大厅内正前方挂着三块匾额。
左边白底,写“正大光明”。
右边黄底,写“义气千秋”。
中间红底,写“天地君亲师”。
然三块匾额下的牌位,则是供奉历代沙河帮帮主。
楼楼下目光汇来,紧盯住二人一举一动。
梁渠权当没看见,于大厅正中间找个位置坐下,放下伏波,长弓。
卢新庆一脸懵逼,慌忙低声提醒:“大人,香,香啊!”
梁渠置若罔闻,他掏掏衣兜,扔下几枚铜板,等伙计茶。
好不客气!
一时间,整个前厅,大厅忽地从绝对的喧嚣变成绝对的安静,静得人心里发凉,发慌。
尘埃飘落在卢新庆瘫软的肩头,他哆哆嗦嗦地对牌位拱拱手,站到一旁。
倒茶伙计从没见过这等仗势,瞥一眼角落里的连敬业。
连敬业思虑一番,悄悄点头。
“客人,茶来了!”
伙计甩白巾,端起茶壶茶。
白雾升腾,茶香四溢,倒是好茶。
梁渠闻了闻,没听出伙计的心虚,掀开茶盖,当着所有人的面端起来就喝。
赶了一天的路,确实渴。
“不,不能喝啊!”
卢新庆呼吸一滞,脑门汗如雨下,浑身抖若筛糠,脑袋埋得像只鹌鹑。
按照规矩,第一步不香已是退让,第二步还……
昨晚说好的懂了呢?
卢新庆心中狂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