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中书省。
宋慎匆匆到来,“胡相,苏闲昨日去格物院,似乎又要发新的格物快报。”
胡惟庸抬起头,如今国朝,他风头正盛。
这都快一个月没听到苏家父子的名字了,不过基于上次,就连圣上都拿着八皇女的婚约为其造势。
和朝野其他人的猜想不同,胡惟庸这次,倒是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将其小看。
原因很简单。
尽管有很多人猜想,圣上给苏闲一个皇亲的身份,并非本意,恐怕是在还,救太子妃的恩情,再有皇长孙求情,所以才保苏闲。
但君无戏言,只要说出来,这就是天赐婚约,如何作假?
所以,别人放松,自己可放松不得。
斩草不除根,必遭反噬!
收回心神,胡惟庸看向宋慎,后者自从苏闲被赶出大本堂,也算是报了其祖父之仇,跟着自己算是走了正路。
“其又想利用格物快报做什么?是去宣泄自己一家所受的冤屈,还说本相迫害,明里暗里在说圣上昏庸不成?”
说着,其一声冷笑,他巴不得如此。
“丞相,都不是,那格物快报分四版,此次却是炼铁工艺、铸造铁剑、找钦天监,以及……四民税收?”
“哦?”胡惟庸疑惑了,这可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。
“没说其父的冤屈呢?”
“苏贵渊没有冤屈!”宋慎坚定道:“无非是证据不足,那些证人妄想领国朝赏赐,自己来作假证,以至于被苏闲找到了空子,救走苏贵渊。”
“不过,只要我们找到其切实拿出印版、乃至杀掉金景仑、甚至是其图谋不轨大逆不道的证据,圣上也偏袒不了那苏闲。”
宋慎的话让胡惟庸意外无比。
毕竟在国朝上下看来,圣上说是让苏贵渊闭门思过,外加革职,其实已经是明示……苏贵渊与此案已经分开。
可宋慎倒是“正直”。
“你性格秉直,看不惯这种忤逆明律,却依旧全身而返的乱象,本相着实欣慰。”胡惟庸称赞道:“但此案,若非十恶不赦之大罪,不要更改圣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