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码此时的百官,在其直接说出“汉高祖驾崩”之后,眼皮子就开始狂跳,只感觉一阵心惊肉跳,差一点都能看到心脏跳出来了。
果然!
朱元璋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。
但方孝孺恍若未觉,只是高声道:“诸王的确有骨肉亲情,在高祖在世之时,尚且兄友弟恭。但一旦高祖离世,兄弟亲情又能剩下多少?”
“腐儒!安敢乱我弟兄情谊?”秦王朱怒骂!
但方孝孺怡然不惧,刚才的平和景象也被彻底打破,转而变得混乱起来。
“秦王,此是经筵之地,论的也是大汉诸王,我有何胆,敢乱您与诸王情谊?”
“你……”朱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而方孝孺却跨前一步,再度道:“陛下,史书之上,大唐父子情谊在皇位面前,尚且如此单薄。”
“玄武门之变,难道还不够警醒?”
“所谓情谊,在一代之间,或许固若金汤。可两代乃至三代之后呢?文帝之时,大汉诸王已经有起兵之心。”
“兵强马壮,雄心自起!”
“手握利刃,杀心自起!”
“这两者……都是一个道理!”
方孝孺先是语气一顿,旋即再度道:
“到了景帝,并非是景帝先要削藩,而是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为的程度。外有匈奴,内有隐忧,晁错如若不辅佐景帝削藩,难道要等到诸王坐大,汉室凌弱之时……”
“真到那时?大汉皇室,可还有景帝和晁错?”
“更何况,吴楚等国打“清君侧”的名义起兵谋逆,景帝已经退了一步,诛杀晁错,按理来说,已经完成了他们清君侧的名义。”
“可为何,吴楚还要步步紧逼,最后只有刀兵相见,景帝才终于险胜?”
“你……”朱元璋显然没想到,此人敢丝毫不给自己面子。
但正如他所言。
此次是经筵,不论说什么都不能怪罪。
更何况,他们谈论的是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