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的奏疏,陛下看到了吗?
那是闲儿的奏疏,闲儿说,有可能活下去?
不知道为什么,苏贵渊又想到儿子说的话。
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。
儿子怕只是安慰他的,他才六岁,他甚至没有单独走出过杏花巷。
没见过多少人,也没经过多少事,自己怎么能寄托于那封奏疏呢?
一边想着。
他缓缓抬头,他不想听到那些求饶的声音,也不想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,他只能望向天空。
今天是个晴天。
正在这时。
在他旁边,脸色惨白,已经呼喊了好几声的上司李协,终于绝望。
他不再呼喊,而是也茫然的看着四周,似乎是看到了苏贵渊的奇怪举动,他忽然想到什么,声音嘶哑着问道。
“苏兄在看什么?”
苏贵渊没有说话,只是依旧看着。
李协仿佛要在死前,驱除掉一些恐惧,到处找着话题。
“苏兄后悔吗?”
“贪与不贪都是死!”
“我三年前进照磨所当检校,那时候苏兄就是检校了,结果我只干了一年,就来到了这照磨所的照磨。”
“苏兄啊苏兄,你年纪都比我大。我拜访一些上司的时候,他们都夸你兢兢业业,哈哈,照磨所有你做好账目,他们才能放心升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