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因为外公常年驻守在与南域的交界处,他们便以外公常年与南域接触为由,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证据,至于皇后查不到谋害自己儿女的真凶,更是打算直接借这件事除掉自己的威胁,于是她也推波助澜,在母妃宫里放了许多证据。”
“这件事之后,云国公府满门抄斩,我那个一生骄傲不低头的母妃也成了笑话,至于我和灵毓虽是留下了一条命,却在这宫里如狗一般卑贱,便是那些宫女太监只要不开心了,也能随意踩我们一脚。”
话说到这里,沈听潮的神色变了变,好像有了些许的怀念。
“宁妃娘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,她在这宫里并不受宠,就连封妃,也是因为诞下了三皇兄的缘故,她也很像你,像现在这个伪装出来的你,柔弱善良,甚至有些愚笨。”
“她见到我和灵毓总是被欺负,于是便把我们带到了云水居,悉心照顾,她明知道母妃当年处处惹众怒,明知道我和灵毓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,还是把我们两个带在身边,还让三皇兄教我读书写字。”
“父皇不喜欢她,也不太关心她,云水居几乎看不见父皇的影子,只有她带着我们三个孩子,有了她在,那些宫女太监们倒也不敢再欺辱我们,可是皇后却一心想要除掉我们,她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皇后的心头大患。”
“她的位分在公里算得上高位,最开始的时候,皇后也只是克扣云水居的吃穿用度,并没有做别的什么,是我,是我看不得她被欺负,于是便自作主张引的父皇到了云水居,那日之后她怀了身孕,也得了父皇许多关照。”
“我为自己的举动沾沾自喜着,觉得只要有自己在,她也一定会成为像我母妃那样的宠妃,再也不必受人欺辱。”
沈听潮话止住了,他笑了起来,满目都是嘲讽,那是自嘲。
迟莺看着他这番模样,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懂了。
当年宁妃的死,推波助澜的是他。
果然,平复了心情之后,沈听潮这才继续道:“宁妃的地位水涨船高,父皇甚至有意封她做贵妃,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,但那只是表象。”
“那年年关,宫中设宴,陛下宴请群臣及家眷,宁妃因为身体不适,没有到场,是秦云雨站出来同父皇说,看到宁妃与人私会,那时候的秦云雨才十二三岁,她就是一个孩子,看起来那样胆小,几乎没有人怀疑她会撒谎。”
“父皇虽然没说什么,但却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,他开始疏远宁妃,开始怀疑宁妃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,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父皇心里有事,是熏嫔向父皇献计,说她认识一个江湖术士,可以通过占卜之术测出孩子的父亲。”
“事实上那时候宁妃娘娘已经快要生产了,父皇便是再不信,等到孩子出生了滴血认亲也是可以的,当初父皇自己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,偏偏有了熏嫔的出谋划策,父皇到底等不得孩子出生,于是便悄悄让人请了术士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他们暗中安排的,就连那所谓的术士都是慕婕妤的远房亲戚,所以测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,父皇毫不留情的把她打入冷宫,又给了她一条白绫,尽管她疯了一样的为自己解释,父皇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,到了最后,她终于死心了,她吊死在菩萨面前,一尸两命,自她死后,冷宫便再也没有进过旁人,而又过了三年,秦云雨便入了宫,还住在了她曾经所住的云水居。”
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局,秦雪烟知道由宫里的嫔妃来污蔑她,父皇不一定信,所以便选了自己还年幼的妹妹替她抛出引子,慕婕妤更是给秦雪烟出谋划策之人,至于熏嫔,不过秦雪烟身边的忠实走狗,这些我都告诉你了,日后该怎么做便看你自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