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啸威的背后还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,只是这冷宫的屋子实在是太小了,根本容不下那么多的人,到最后进来的也就只有沈啸威,陈福,以及许微。
“陛…陛下!”迟莺眼睛瞪大,很快那双眼睛就开始湿润了,她好像有些不敢置信,但是更多的是惊喜。
轻声唤过一声之后,她便慌乱的想要爬起来行礼,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动作,就牵动了她身上的伤,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沈啸威见状,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扶住了迟莺,他坐在了迟莺的床边,轻声道:“身上有伤,便不用在意那些虚礼了,蕊儿,朕此次来是想问问你,今日的事到底同你有没有关系。”
这一刻沈啸威的语气十分的温和,一点儿也不像今天下午那样冷漠的态度。
他是提出了质疑,但是却又好像并不在意这个答案,又或者是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。
他现在问这样一个问题,就好像是在谈一个无关紧要的事。
迟莺还维持着一个趴在床上的姿势,她强撑着抬起眼去看沈啸威的表情。
沈啸威的神色还算平静,至少在他的目光里,迟莺看不出多少伤怀之色,果然如自己料想的那样,沈啸威根本就不希望秦云雨的这个孩子到来。
可以说,今日发生的事其实算是解了沈啸威的心头大患。
“妾今日本是在院子里种花的,是秦贵嫔突然到了这里,妾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,她来了之后便对着妾大动手脚,就是她伸手扯妾头发的时候,不知怎么便摔倒了。”
“陛下,你相信妾,妾真的没有对秦贵嫔不敬,也没有推搡贵嫔娘娘,真的是她自己没有站稳。”
迟莺一边说话,一边抽泣,她的手又像之前那样习惯性的想去抓沈啸威的衣袖,但是目光一转,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,她很自觉的就收回了手。
她现在只是一个罪妃罢了,怎么敢碰高高在上的陛下?
沈啸威一直安静地听着迟莺的话,他也没有错过迟莺的小动作。
在迟莺的脸上确实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,而且那巴掌印的附近还沾着尘土。
她没有撒谎,她真的在种花,那些泥土就是证据。
视线微微下移,沈啸威又看向了她身上还穿着的宫女装。
她现在真的很落魄。
但沈啸威感觉不到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怨气,这间破旧的屋子也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,窗台上放着并不精致的破瓶子,瓶子里还插着几朵颤颤巍巍的白花。
她和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,她没有歇斯底里,反而顺其自然,把这里也变得雅致干净,就好像一个家。
沈啸威的心里不知不觉的升起了几分温和,他更加相信这样一个温和的女子,会做出残害未出生孩子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