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椭圆?”
阿依用手指比划了一下,归见愁惊呼一声:“可不敢碰,天光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“哥哥,我觉得这连个椭圆都不是。”阿依估算出了尺寸,她觉得这莲心的形状很特别。
李伴峰最担心的就是这个:“你是不是觉得莲心的形状和大图腾有点像?”
归见愁摇头道:“老七,你这就有点牵强了,大图腾确实是圆的,可你不能说是个圆的就和它像,这莲心还带着七个孔呢,大图腾就是个圆圈,里边什么都没有。”
阿依点点头:“也对,货郎跟我说过,大图腾的形状不能被复制,估计是我看花眼了。”
……
商国,朝歌城。
乔毅带着年尚游在城里走了一圈,疫病基本消失了,能扛过去的人都活了下来,逃到城外的皇室成员也正在陆陆续续返回。
这些人原本都逃到了亳州,余卓在亳州建立的新阁刚有起色,新君也有了相应的人选,可谁能想到,去了一趟殷都,余卓整个人都没了。
乔毅下了政令,王室成员如在一个月内返回朝歌,此前的事情既往不咎。
之前离开朝歌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,而今政令一出,众人几乎没怎么犹豫,全都往回走,所谓的新阁,在几天之内被彻底瓦解,反对乔毅的声音,也基本消失了。
局势逐步回到正轨,年尚游本打算过两天消停日子,等回到宅邸,乔毅却让年尚游去一趟普罗州。
“你去告知李七,立刻把崔提克接走,若是不从,当自食苦果!”
年尚游实在不明白乔毅想做什么。
疫病都过去了,现在才想逼着李七把崔提克接走?
况且李七凭什么听你的?
还自食苦果?这段时间大商都吃了多少苦果了?还有果子给李七吃么?
年尚游不想去,但也得找个合适的由头。
要说自己害怕李七,这个由头肯定不合适,要说李七不听劝,乔毅肯定会说劝了才知道。
不能从李七这找借口,干脆从崔提克身上找。
“主公,咱们何必让李七把崔提克接回去?不如干脆把崔提克彻底留在朝歌!”年尚游手掌向下一挥,做了个杀人的手势。
“杀他?”乔毅上下打量着年尚游,“你有把握么?”
年尚游躬身施礼:“有!”
这可不是吹,杀崔提克这事儿,年尚游确实有把握,崔提克不擅长搏战,带上几件一等兵刃,肯定能要了他的命。
之前不能杀他,是担心他鱼死网破,给朝歌带来一场劫难。
可现在劫难已经过去了,朝歌已经这样了,也没什么好担心的,不杀他等什么。
哪成想乔毅的回应是:“杀了钦差大臣,折了圣上的威严,伤了朝廷名声,此举不妥。”
他怎么想的?现在还说新君的威严?
现在和普罗州已经反目了,那新君还作数么?
就算新君还作数,杀个钦差大臣也不会伤了名声,这位钦差大臣害死多少人?但凡大商臣子,哪个不想杀了他?
杀了崔提克明明是大快人心的事情!
“主公,卑职觉得此事……”
“不必多言!”乔毅起草了一封书信,交给了年尚游,“见了李七,要好言相劝!若是执迷不悟,你再回来报我。”
年尚游无奈,当天出发去了普罗州。
当天晚上,信使何胜东求见。
从外貌上看,何胜东看着也就五十上下,可这人是何才元他爹,何家庆的曾祖父,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百岁。
他躬身低头进了书房,双手把信筒举过头顶,呈给了乔毅,而后倒退几步,规规矩矩站在书案对面。
自始至终,何胜东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,没有直视过乔毅一眼。
乔毅没有急着打开书信,他看着何胜东道:“你何家曾孙,做得好大事情!”
何胜东闻言,双膝跪地,连连磕头:“何家庆恶贯满盈,罪不容赦,请主公下令,容老朽前去清理门户。”
乔毅叹口气道:“此人罪大恶极,早该伏诛,可念你一片忠诚,我网开一面,再饶他一回。
他因贪图地界而铸成大错,我且送他一片地界,让他成为一方豪强,我待他如此宽容,倘若他知道悔改,日后仍是可造之材。”
“谢主公厚恩!”何胜东连连磕头,砰砰作响。
乔毅摆摆手道:“无须谢我,对朝廷尽忠竭智,便是报答了这份情谊,你下去歇息吧。”
何胜东一路膝行,退出了书房。
等他走了,乔毅逐出了所有人,打开了信筒。
密信上只有一行字:“大图腾修复七成五,已是极限。”
乔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,微微点头道:“七成五,足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