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卿觉得是否调兵镇压。”
卫昭问。
“此事……”姚公瑜略有犹豫。
“圣人,臣私以为调兵镇压一事不妥。”
魏真宰开口。
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宰相算是今日到场的衣紫公卿中,资质排在前列,仅次于狄夫子的老臣之一了。
“魏卿请讲。”
魏真宰咳嗽了声,摆手拒了女官递来巾帕,有气无力道
“北归戍卒,已至江南道衡州,江南道不比岭南道,沿长江顺流而下,连接淮南道,而江淮自古为天下富庶之区也,天下赋税仰仗两道。
“即使即刻下令,调兵镇压,拦截到北还戍卒时,也已接近作为东南门户的洪、江二州。
“就算官兵路上击败北归戍卒,若是消灭不尽,所产生的乱兵溃散为患,该如何处理?
“江淮承平已久,一旦溃兵分散到东南各地作乱,扰乱赋税漕运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魏真宰叹气“万万不可硬来,路上强行压之。”
狄夫子点头“善。”
卫继嗣、卫思行二人皱眉,嘴边欲言又止。
沈希声脸色认同
“魏老乃真知灼见,国之柱石。不可强兵镇压,自当遣使抚慰,允戍卒还乡,同时严惩涉事罪官,以安军心,平息哗变。”
卫继嗣立马驳之
“沈大人纵容骄兵悍将,还一口一个罪官,小王任颂德天枢与四方佛像的总督作使,是不是连小王也是你口中的罪官,沈大人也要一同严惩?”
沈希声诚恳“王爷勿急。”
卫思行淡淡道“遣使调查,严惩罪官,不是不行,怕就怕有人居心悱恻,暗藏心思,真正的目标是桂州戍卒之外的事情,阻挠朝堂的国策方针。”
卫昭转头问“都说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