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上船走人,毫不逗留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欧阳戎的插足,妙真的脸色瞧着并不太好看。
最后也只在登上船头甲板后,微微转身,眼睛下垂,睥睨下方码头上的欧阳戎,丢下一句“欧阳县令,后会有期。”
好一个“后会有期”。
当时欧阳戎只是站在原地,微曲腰杆,拱手行了下礼,只言未回。
然后一直安静注视官船离开码头。
此刻,燕六郎侧目说道
“刁大人还没看出来吗,这个六品女官就是公事公办,不讲情面。吃饭送礼都没用的,刁大人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了,反而会让人家看轻了明府和咱们。”
“看轻也比得罪好,大不了把咱们当个屁放了,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,更何况这还是陛下身前的六品女官,不知道得加多少品算,欸这下该如何是好啊。”
刁县丞满脸忧心忡忡,垂头丧气嘀咕
“为了被废的浔阳王一家,结果得罪了洛阳使者,也不知道她们会在圣上面前怎么说咱们……”
似是彻底确认了那艘官船入江离去、再不回来,眯眼眺望的欧阳戎轻轻点头,转过脸,看了看刁县丞那张黝黑脸庞上的枯木般的皱纹,充满过往困居官僚基层、蹉跎岁月的沧桑。
“刁大人。”
欧阳戎忽道。
“下官在。”
欧阳戎微微叹息
“这么多年,刁大人还在这里做县丞,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。”
刁县丞……
好,你清高,你了不起。
并没参透欧阳戎的意有所指,刁县丞后槽牙差点咬碎,欲哭无泪的看着进士出身、下放地方起步就是七品的年轻县令。
他不禁有点哽咽,一时间竟悲从中来……欸,这八品官不做也罢!
欧阳戎轻轻拍了拍老县丞的枯瘦肩膀,带头离去,丢下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