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家对于三弟屡次冒犯大人与大人手下师爷一事,万分歉意,是咱们没管好那个孽畜,不小心顶撞到了大人。
“大哥对于此事十分痛心与愤怒,那孽畜回家后,大哥又亲自执行了一顿家法……”
“你们拿钱赎人倒是挺快,那个流放辽东的怎么不赎一赎?”欧阳打断了下,他一脸真诚问“那执行完家法,汝弟死了没?”
柳子安一时无声。
欧阳戎瞧见,面上一声长叹“真是祸害遗千年啊。”
柳子安脸色讪笑,可没想到年轻县令又脸色歉意的接了一句
“柳二少别多想,我不是说他一个。”
脸色病怏怏的锦服青年顿时握紧椅子扶手,旋即又松开,若不是红漆木扶手上犹有水气的深指印,似是什么也没发生。
瞧见面前柳家二少爷僵住的笑容,欧阳戎宽慰道
“欸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他就是那个意思。
柳子安勉强笑了下,四望了下大堂,回过头,脸色诚恳说
“不不不,大人所言极是,人生在世,还是得做些善事的,生出那个孽畜,确实是柳家的罪业,我大哥最近烧香敬佛,深感此道,觉得柳家必须主动站出来,多为龙城做一些善事。”
“等等等等。”
欧阳戎抬手打断,朝他一脸认真道
“城郊很大,爱立粥棚可以随便立,这种事就不用来衙门报备了。
“所以,没有事,可以不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
柳子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看着面前这位年纪比他还小的微笑的年轻县令,他直接吐出三字
“狄公闸。”
准备送客的欧阳戎回头,剑眉挑起。
他点点头感慨
“原来是这件善事啊。怎么不早说啊……六郎,去倒杯茶,怎么待客的,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