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银发蛮女倒也命硬,撑到了今天,虽然瘦不拉几的,但其实还是他们口马行的待遇太好了,李彦觉得,他不禁叹气,主要是大周朝的法律对奴隶生命是有相应保护的,管理这条街口马行的市令官吏,每日早晚都会检查一遍奴隶们的伙食与伤病。
一想到这些日子粮价疯涨,被后院的银发蛮女等低等奴隶们吃掉的高价粮食,李彦就有点心疼。
欧阳戎听完刚刚李彦的话,低头看着铁笼内的埋头少女,他脸色若有所思。
某位大食商人恢复了熟络,似是怕某人反悔,他主动热情搭话
“郎君若是要的话,我这就把她放出来去清洗下,再去通知市令那边,过来做个见证,立一份市券契约。”
“好。”欧阳戎头也不抬。
李彦立马看向小管事,后者默契离开,出门去寻市令。
他又从昆仑奴手里接过一串钥匙,打开了银发蛮女的铁笼。
欧阳戎蹲下,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,银发蛮女埋脸膝间,不敢看人。
这双湿漉漉的小手很冰,虽眼下已经春深,却布满冻疮,摸起来就像冬天的门把手,还是铁疙瘩做的。
年轻县令用他温暖的大手把它捂了捂,“它”吓得缩了缩,他顺势松开。
李彦唤来一个粗活妇人,把银发蛮女拉起,带去隔壁洗衣房清洗。
欧阳戎收回目光,转头说
“婶娘帮我垫付五十文。”
甄氏柔声委婉说“檀郎,叔母不太喜欢这个,咱们今日是来选婢的,不是来行善的。”
某大食商人适时提醒“粮食付也不是不行。”
甄氏面无表情转头,李彦赶紧避开目光。
欧阳戎看了眼柳阿山,后者默契放下米袋,递给上前拿去的昆仑奴,这位黝黑壮实的奴隶用秤试了下,又开袋检查,老实报数
“六十斤,米五斗。”
李彦点点头,“按午时前西市米价算,多出些,不过还得平摊请市令出份市券的费用……”
他掐指一算,最后从昆仑奴那儿接过两枚铜币,再递出,“余两文,还郎君。”
欧阳戎随手接过,忽问
“你们都觉得……她很难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