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十几年来无比熟悉的女性音色,孔垂景视线渐渐清晰,咚咚咚的心跳逐渐缓慢下来,她眨了眨眼,确定面前的人不是和温而是颜如念,牵强的扯了扯嘴角。
“念念,我做噩梦了。”
“嗯,我看也是,以前还不知道你会说梦话,昨天我听了一晚上。”
生怕自己在睡梦中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关键信息,孔垂景再三确定自己到底讲了什么。
颜如念挠挠头,乱糟糟的头发牵扯着她的手指,她五指分开慢慢梳理自己的长发。
低头摆弄发梢,她回忆着,“就是些老了……不走……其他的含含糊糊,我也没听懂。”
没听懂就行,孔垂景长舒一口气,说要下楼做饭吃。
用牛奶泡了两碗巧克力麦片,昨晚喝的酒杯以及食物残骸还没收拾,一楼一片狼藉。
两分钟吃完简单的早餐,孔垂景去厨房洗碗,拿过抹布准备收拾一楼,叫颜如念收起脚,她好用吸尘器吸吸地毯上的薯片渣渣。
昨天造的时候有多快乐,现在收拾的时候就有多狼狈。
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……
两双筷子,两个玻璃杯……
很明显的两个人留下的生活痕迹,难道和温昨晚突然回来的时候没看到?
不可能,看到是肯定看到了,他没发现?
也不可能,莫名其妙一层又一层的打开每间屋子的房门,找一个最后还是下落不明的身份证。
也许和温在踏入家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,他一边觉得要相信自己一边又无法忽略实实在在的双人餐具。
又或许他不想戳穿自己。
那个他没有进去的顶楼露台,是他留给她的最后的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