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衣裳还是原来的衣裳,哭的时候抬胳膊都费劲,腰上的赘肉随着哭泣的动作一颤一颤,康熙被腻得挪开了视线。
他也知道这样的身材好生养,可他真是喜欢不起来。
懒得听僖贵人嘤嘤嘤,康熙命人将安贵人叫到僖贵人面前训斥。安贵人全程谦卑,甚至还亲自给僖贵人赔礼道歉,却暗暗在死亡笔记上划掉了僖贵人的名字。
哪怕僖贵人主仆藏得再好,安贵人也猜出僖贵人大约是遇喜了。不然以僖贵人闲不住的性子,怎么可能在正得宠的时候老老实实缩在窝里。
皇上去过一次景阳宫之后,便没再去第二回,也没有找她问话,安贵人惶惶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。
本来她还想等一等,等僖贵人生下孩子再动手,毕竟对付襁褓中的婴儿,比对付成人容易多了。可让僖贵人这一闹,安贵人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掐死她。
听惠贵人讲完永和宫发生的事,郝如月声音淡淡:“僖贵人如此得宠,遇喜还不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延禧宫靠外,紧挨着太监宫女常走的甬道,非常吵。”
惠贵人并没接郝如月的话,而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,语气酸涩:“当年我怀着大阿哥,快生的时候总是被吵醒,睡不好,便求皇上给我换一个清净点的住处,求了几次都没有结果。僖贵人遇喜才不过三个月,就因为小宫女的一盆洗脚水,皇上便答应等她月份再大些,让她搬去翊坤宫。”
皇上的寝宫是乾清宫,皇后的寝宫是坤宁宫,天为乾,地为坤,皇上是天,皇后是地。翊坤,顾名思义,有辅佐皇后的意思。
辅佐皇后,便是协理六宫,正是惠贵人现在做的事,难怪她心中不平。
专房之宠,坐火箭晋升,不问是非的偏爱和一个孩子。别说僖贵人曾经的旧主安贵人,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惠贵人都酸起来了。
郝如月真心觉得皇上下的血本有点大,安贵人也是真能忍。
谁知洗脚水事件之后,安贵人也就忍了七八天。在一个黄昏,夕颜跑进来禀报:“姑娘,僖贵人的孩子没了!”
郝如月一惊,示意保姆将太子抱到里间去,这才问出声:“大人呢?”
夕颜摇摇头:“这个不知。外面都在传孩子掉了,没说僖贵人怎样。”
是了,这里是皇宫,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是龙胎,是皇上的孩子,而不是孕育龙胎的那个女人。
龙胎没了是大事,那个女人的死活根本不重要。
龙胎掉了便可定罪,郝如月没有再问。弄掉一个豌豆大小的龙胎比直接杀了僖贵人的罪名都大,接下来只等乾清宫那边的消息吧。
翌日才用过早膳,惠贵人便到了,进屋就神秘兮兮地对郝如月说:“抓到了!还真是她!”
皇上布下好大一个局,一面等南边的捷报,一面与安贵人比耐心。郝如月猜这时候安贵人娘家的父兄应该都被皇上换下来了,便是处置了她,也不会对南边的战事产生多少影响。
毕竟吴三桂曾经的冲冠一怒为红颜,确实挺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