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对应的,从前惯常态度冷冷的年轻宰辅却像变了个人。
比从前更为接地气,像个正常人了不说,也懂得在感情上争风吃醋。
就是,好似有些太晚了
枝落轻声叹气摇头,添置好新炭退下时,墨二也带着熬好的药过来,叫醒了小憩的裴昭雪。
“给我吧,你下去再吩咐带过来的厨子做些口味清淡的吃食,鸢儿起来了或许能用上。”
墨二领命下去,裴昭雪执木勺吹凉汤药,递到沉鸢口边小心喂下。
直至汤药见了底,他又替她换了下额头上搭着的湿葛布,眼中少见起了名为心疼的情绪。
记忆里,她好似很少生病,没有性情大变之前是,之后亦是。
难得见她如此脆弱,裴昭雪便不舍得阖眸,一直紧盯着她面庞看。
直至实在撑不住,才趴在她手边眯了起来。
外面停下的风雪临近晌午时又开始了。
沉鸢是被一阵激烈吵嚷声吵醒的,醒时脑袋仍旧昏沉异常,很想吐。
“找你们多要些棉衣怎么了?这大雪天里这么冷,一套棉衣哪里够穿?这么大的商坊连几套棉衣都给不起的话干什么学人赈灾啊?!”
“可这已经是你们家第三次讨要棉衣了,棉衣的量本来就不够,只能保证每一户人家分到一套,你一直要,别人都学你们家,还没来得及领到棉衣的灾民怎么办?”
枝落非常无语,让侍卫拦住一脸凶相的妇人和男人。
妇人啐了一口,指着枝落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放你娘的狗屁,你们是开商坊的,那么有钱,既然要过来赈灾,怎么可能没带有多的棉衣,感情受冻的人不是你这个小娘皮,站着说话不腰疼呗?”
“自己穿的那么好,你也知道给自己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裳吧?老子跟婆娘还有几个孩子睡在雪窝里,棉衣没多久就湿了,这种大冷的天,穿着湿衣裳什么感受你不知道是吧?”
他说着,看见一旁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脏水桶,突然提起水桶对着枝落泼了过去。
枝落根本不知道会有这种事,没有反应过来,很快被泼了个透心凉,脏污的菜叶子挂在她头上,整个人呆若木鸡。
“枝落!”沉鸢披着斗篷出来,挣脱开裴昭雪搀扶去扶她。
“少夫人”枝落浑身湿透,冻的发抖,委屈又气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