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的记忆仍旧清晰,他静默片刻后让墨二下去,面无表情用帕子擦拭干净这种他极少有的东西。
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若那真的是他和沉鸢的前世,那无疑是一场悲剧。
她好似是死于难产,却不单单只有这一个原因。
婴儿会中了毒,那她作为孕育者,身上自然也有毒。
毒是何时被下的呢?又是被谁下的?
他睡不着了,起榻简单洗漱后便去了沉鸢住着的帐篷找她。
昨日他们到地方后天已经黑了,只简单安排了下物资发放,便纷纷歇息下来。
沉鸢昨夜亲自指挥棉衣的发放,还帮着运了不少趟,浑身疲惫,这会儿睡的正沉。
枝落这时已经起了,见裴昭雪过来,下意识就要进去通报,却被他叫住。
“她可还在休息?”
“少夫人昨日很晚才歇下,这会儿还在睡。”
确定这一点,裴昭雪没着急进去,而是去了趟大夫们待着的帐篷,找到医术相对之下最为高超的一名年迈御医,将人带了过来。
这时沉鸢已经醒了,枝落在服侍她洗漱。
她昨夜吹了很久寒风,又过于疲惫,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,约摸着是发烧了。
枝落发现她身子很烫后正打算去请医师,就见裴昭雪带人过来了,愣了一下。
“姑爷,您怎么知道少夫人生病了?”
裴昭雪只是误打误撞,闻言忙领着医师入了帐中,紧张溢于言表。
帐内没有什么热意了,他看了眼只有零星几块木炭的炭火炉,本打算去添一些,枝落却抹起眼泪说没有了。
“灾民实在太多,有许多连被子都分不到的便只能靠炭火和木柴取暖,少夫人心善,想着她能睡帐篷,便将留给自己的木炭分出去大半,只给自己留了这几块。”
裴昭雪那里还有不少,让枝落过去拿之后大夫也收回替沉鸢把脉的手,说她只是太过疲惫,又见风太久,吃了他开的药再注意下休息保暖便可以安然无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