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眸时似是想到了什么,问他,皇帝应当因此事对他更加倚靠信赖了吧?
裴昭雪颔首,她掰着指头算了算,想起前世约摸着是在开春之时皇帝彻底对裴昭雪收起忌惮,和他说起了散伙的事儿。
“这次赈灾结束,立马就近年关了,过年之后,也就是开春之前,你我成婚便差不多可以满半年了,你如今在皇帝那里脚跟站得越来越稳,不出意外应当没什么大难题等着你了,届时你看看,挑个合适的日子,咱们和离吧。”
这话从她口中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时,给人一种她好似只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的平静和坦然,全然不在乎倾听之人是何想法。
裴昭雪身体一僵,想说些什么,又不知该如何说。
他能怎么做呢?真的要强人所难,将一个心中已无他之人拴在身侧么?
“好。”他握住暖和茶杯,热量却无法从杯壁蔓延至他心房,寒意渐渐四溢,冻木了他思绪,“届时我先联系你。”
他看了眼挂在沉鸢香囊上的平安符,离开之前,问她,香囊还有么?他瞧着款式不错,想给府中下人送些。
香囊不是什么稀罕物,作为赠品沉鸢让绣娘赶制了不少,多着。
见他目光沉沉盯着它看,虽纳罕他竟能看中这种普通香囊,却还是大方让枝落拿了不少过来,让他带走。
“平安符”
裴昭雪没有离开的意思,继续盯着平安符看,看起来还想要这东西。
“这个是我从寺庙里求的,你想要可以自己去求,我没多的了,都给家人朋友了。”
“我目前也算是你的家人,你没有替我求么?”裴昭雪明知故问,如画眉眼在此刻多了些落寞,看着可怜。
不知晓的,还以为沉鸢怎么他了。
她拧眉怪异看了他一会儿,想起那时寺内方丈同她提起裴昭雪,后面离开之前补送了她一张平安符,说她忘记给裴昭雪带一枚了一事。
抿唇后只能不大情愿地将那枚一直放在身上,本是打算丢了,却总是忘丢的平安符取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