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末事情多,估摸着会频繁进宫,搬去京城也方便办事。”
裴方氏表示了解:“那何时启程?汀州的宅子要如何处置?”
“宅子留着您住,此次搬新宅,只会有我与鸢儿二人,这里的宅子便留给您和族内长辈们住。”
出去单住,便等同于是分家,裴方氏听完裴昭雪所说立马拧眉重重搁置下茶杯:“不行,这像什么话?我也得跟过去才行!”
屋外还下着鹅毛大雪,屋内只有裴方氏和身侧服侍的嬷嬷,以及裴昭雪三人在,异常安静。
裴方氏这一发火,声音便直接震荡在屋内,听得人莫名紧张。
裴昭雪却神色不变,似乎没察觉到裴方氏的怒火。
“母亲不必担忧,子玉并不是想要分家,只是暂时先和鸢儿住在京城,汀州到底是裴家世世代代住着的地方,孩儿自然不会数典忘祖,待京城的事情忙完了,我便会带鸢儿回来,重新在汀州挑选一个地段更大的宅子。”
裴方氏印象中,裴昭雪从未撒过谎。
蹙眉沉默良久,方松了口,面上重新溢起笑意。
“原是这般,我便说子玉你也不会是这等会忘本之人,那便去吧,只是婢女小厮和嬷嬷什么的,总要从老宅带一些过去,老人不需要调教,定然会比新人用着方便。”
在裴昭雪被认回来后的几年里,裴方氏从未做过任何苛待他之事,才换来他恭敬待她的结果。
她以为,她在裴昭雪眼中还是一个善良养母的形象。
“一切听母亲安排。”
这般明显的眼线安插,裴昭雪看透不说透,像是观小丑跳梁一般淡定。
最终,去往京城新宅的仆人,满打满算,竟还是有上百人居多。
抵达京城新宅安置好,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。
沉鸢这几日几乎都不和裴昭雪正面相撞,瞧见了便扭头就走,好像看见什么极晦气的东西。
一直到她该去鸿胪寺任职,她才沉沉吐出一口浊气,让枝落收拾行李。
“少夫人的意思是,咱们不回来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