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云千秋的身份端茶婢女不知晓,但范耀祖的身份她却是知道的。
“沉娘子,这是怎得了?”范耀祖见婢女面色不对,云千秋脸色也不大好看,瞬间明白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沉鸢看向云千秋,示意她来回。
云千秋除却遇事喜欢退缩这一点外,还很喜欢靠着他人庇护过活,这可不行。
她接收到沉鸢眼神,只好支支吾吾将事实说了个大概出来。
听到婢女认为沉鸢和云千秋二人是他们带来的娼妓,范耀祖一张脸瞬间变得黢黑。
“胡说八道,简直是胡说八道,沉娘子是我们鸿胪寺新聘请的东瀛文课长,安度王便更不用说了,她便是不到我们鸿胪寺做录事,也决计不会沦落到做给人做玩物的地步!”
婢女人傻了,压根没想到女子为官这种事被她撞上了。
当即面色苍白若纸,魂都快被吓散了,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。
“是奴狗眼看人低,求求您几位饶了奴吧!奴真的知道错了!!”
若沉鸢和云千秋只是单纯的鸿胪寺官员那还好,问题就在于,云千秋是女王爷,皇亲国戚被庶民这般侮辱,按照律法是当斩的,是以婢女才会如此慌张。
见她将头都磕破皮见了血,云千秋生出恻隐之心,咬唇问沉鸢,不然算了吧,不知者无罪。
“算了?若方才我没有叫住她,你猜她有几成的可能性将这事肆意乱传,败坏你我名声?”
倒不是她视人命若草芥,而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,想要让人看得起,能立起威信,手上不沾任何鲜血,根本不可能。
她慢悠悠提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,告诉云千秋:“这件事交给您自己处理,您若是处理得当,你我日后还可继续交好,不若先前种种,您便权当是做了一场梦吧。”
云千秋决不能继续这么好拿捏下去。
玉不琢不成器,人亦然,她继续跟只人畜无害的白兔一般,日后怎能成大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