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如今是在裴府,是在作为你未来养母的我面前才能如此好揭过这件事,若换做旁的心胸狭隘,且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人,你这么小的娃娃,他们想要你无声无息的死去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他年龄虽小,却也知道怕死。
吸了吸哭堵的鼻子后沙哑着童音告诉沉鸢,他知道了,这就去给她家里人道歉。
沉鸢就在院子里等着,一定要等他真的这么做了,才会离开。
待他去和她家中亲人道歉之际,枝落不解问沉鸢,裴谨言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?
“之前不是还对您抗拒的紧。”
沉鸢接过枝落倒好的茶水轻抿,看着杯中缓慢下沉的茶叶,嗓音清润:“他本质上并不算无药可救,只是缺少个对的引路人,他又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,若我先前没有三番五次用强硬手段对付他,他到现在估摸着还听不进我说的。”
“更重要的一点,是他发现我在裴昭雪那里地位不算低,他到底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养子,裴昭雪不护着他,我也针对他,他日后能有好日子过?别看他小,他也能明白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过。”
枝落听的一知半解,还是觉得纳闷。
“可少夫人,奴婢见小少爷方才并不像是被逼离开去道歉,反倒像自愿的。”
沉鸢又饮了一口茶水,告诉她说:“这次是自愿,下次就不一定了,他年龄太小,还不容易有自己的判断,真想让他改了性子,这路还长着。”
裴府里的方雪琳可是唱戏的一把好手,以裴谨言这性子,等他和方雪琳熟络起来估摸着还有的闹腾。
今日因为沉鸢生辰,府中主子几乎都在,裴谨言找到沉家二老还有沉轩不是什么难事,很快红着脸道完歉回来。
沉鸢在这边晒了会儿太阳,心情不错,待他过来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便带着枝落离开。
晌午午膳将正式开始时,枝落小跑着过来给沉鸢递了个看起来非常廉价,线头都没清理干净的锦囊。
“少夫人,不知这是谁送来的,只是说给您庆贺生辰用。”
沉鸢从枝落手中接过,只一眼便猜出这会是谁送出的。
她认识的朋友不多,家境贫困到这个地步的,也就只有崔邵了。
打开锦囊看了下,里面静静躺了一对玉絮较多的绿玉耳坠,除此之外并无其他。
她让枝落收好,没注意到裴昭雪和沉轩同时看过来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