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平和,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。
好像压根没有觉得自己的婚事和对食相提并论,是一种屈辱。
见他上道,萧辞淮松了一口气。
“那……”
他正要说,却听得一道女声插了进来:“妾身以为此事急不来。所谓,花好月圆人长久。想要人长久,除了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还需要两方相看相看,看看是否合心意,才能继续下去。”
萧平楚没能阻止住她说话,果不其然瞧见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。
“墨王妃,你僭越了。”
“请皇上恕罪,妾身见皇上亲切,便想到什么说什么了。”林豆蔻着急忙慌地跪下来,仓皇地道。
她一副无知女儿家的情态,萧辞淮倒也不知该怎么谴责了。
转念一想,竟是觉得她所说有些道理。
父母之命,他到底不是萧平楚的父母,虽然皇帝可以以权压人,但是堵不住天底下的悠悠之口。
急着塞一个残疾的女子去萧平楚府中,难免要被百姓戳脊梁骨。
可若是萧平楚先头与李小姐相看过了,只说是自愿的,百姓们也无话可说。
萧辞淮咳嗽一声,转怒为喜,摆摆手叫林豆蔻起身,转而看向萧平楚,道:“朕觉得墨王妃快言快语,倒是出了个好主意,朕改日为你们安排,叫你与李小姐先见上一面。”
萧平楚称是。
正事说完了,紧接着也没旁的可以闲叙的,二人略坐坐就告辞出来。
他们刚走,萧辞淮清风朗月的眉目就阴沉下来,他坐在龙椅上,九转珠帘的阴影盖住了他大半脸庞。
“你说,这墨王妃究竟是天真无知,还是故意要和朕作对?”
方才,阻挠太医令给萧平楚把脉的是她,阻挠他给萧平楚定下亲事的也是她。
偏生她做样子很足,倒是叫萧辞淮一时间拿不准了。
大太监冷汗涔涔,小心地赔着笑,道:“奴才看不出,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