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，朝善都没想到他居然还直愣愣坐在客厅，但也没觉得尴尬，天底下的事，只要她不觉得尴尬，就尴尬不到她。
朝善举着羊肉串挥挥手，问魏寒越，“吃点？”
魏寒越没有说话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他目光扫向朝善，“七岁那年你摔了右膝盖，这疤现在都没去？”
朝善回想了一下，一脸疑惑的目光，“你失忆了？我是被你带去捉鱼掉河里划破的好吧。”
魏寒越紧皱眉头，眼底疑惑不消反增，他左看看右看看，表示，“你不对劲。”
朝善翻了个白眼，垂着眼皮不拿正眼看他。
魏寒越冷笑声，慵懒坐进沙发里，怪里怪气的，“啊，对，就是这个味，这才是你呀。”
十五岁以后的朝善，永远保持这种表情。
魏寒越对朝善的观感很复杂。
他和朝善相差只有几个月。三岁的小姑娘刚来他家里，他是开心的，当久了弟弟，当然想要一个娇娇软软的妹妹。后来大一点，各自有各自的玩伴，也仍记得她是妹妹，照顾她关爱她。
直到朝善十五岁遇见裴离洛。在那以后，朝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。在家的每分钟她都格外阴郁沉默，看他们像在看仇人，对待佣人更是一点不顺意就破口大骂，短短半年赶走了十数个佣人。对外她虚荣恶毒，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，别人有的她一定要有，几乎每次回家说话都是在和老爷子要钱，而且特别敏感，一句话说得稍微不对就能去告状。
十六岁那年更是以自/SHa当借口逼迫老爷子去给她和裴离洛订婚。
多可怕。
所以魏寒越把她十五岁那年当做一个分界点。
十五岁之前，朝善是家里可爱的小妹妹。在此之后，女疯子，也就老爷子觉得她还有救。
就像现在，他不觉得朝善会不喜欢裴离洛。
说不喜欢，说退婚，都是骗人的，她肯定有什么其他目的。
“不吃的话你让让位置，刘姨应该给你做了饭，我要在这儿看电视吃烧烤。”
闲散散的声音忽然出现，让正在思考的魏寒越忽然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