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火瞧着熄了,他也不犟,果真洗漱安置了,柳七看着他进了盥室,才算是放下了心,临走前,又交代了几句,让下人将熬好的安神药温着,谨防庄冬卿半夜惊醒要喝。
在外的时候忧心,沾着枕头,许是在爆`炸中神经高度紧绷了许久,庄冬卿一下子便困了。
一夜无梦。
翌日醒得早,下意识摸身边,伸手摸了个空。
眼睫扑扇两下,记忆才缓缓回笼。
假寐了会儿,确实再睡不下去,难得的,庄冬卿起了个早。
老老实实用了早饭,因着已经显怀,其实身体有些笨重了,庄冬卿又遵医嘱,去王府花园走了一趟,散步,增加活动量。
等柳七闻讯赶来,庄冬卿已经铺好了笔墨,坐在书房,一笔一划地开始认真练字。
柳七远远看了一阵,瞧着庄冬卿状态还尚可,又默默离开了。
有关爆`炸一案的消息是下午回来的。
“围了会同馆?”庄冬卿道。
“嗯,说是此次乃番邦作乱,有不臣之心,今日大理寺刑部以及都察院都出动了,让人去官署瞧过,说是都忙得脚不沾地的。”
庄冬卿:“王爷呢?”
“宫里宫外忙着呢。”
庄冬卿点头。
柳七走了,在躺椅上眯了会儿,庄冬卿陡然惊醒。
他好像知道哪里不对劲了。
言语。
祭台慌乱的时候,他好像听到了数句异族语,但当时本来就乱,各种声音都大,对于听不懂的,脑子下意识就过去了,现在回想起来……王府抓住的那两个贼人是不是,是不是就是在听到奇怪的话之后,岑砚突然喊的郝三。
再联想到岑砚的身世,庄冬卿一下子坐不住了。
喊来六福,六福以
为自己听错了:“去哪儿?”
庄冬卿笃定道:“去陶太妃那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