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曾料到,再次相见,岑功却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对了,你现在你叫什么来着?”
“看朕这记性!”
冯公公在盛武帝耳边低语几句,盛武帝恍然大悟,“哦对,陶慧,还是岑功给你取的名字,当做陶家表亲。”
陶太妃垂着眼睫,一言不发。
打量着,盛武帝徐徐道:“现在你穿我们的衣服,也有模有样了。”
“我很好奇,你还会说金人的话吗?”
陶太妃慢慢吐出了几个音节,并不是官话。
盛武帝年轻时南征北战,又聪敏过人,很多部族的言语听一段时间,都能会个皮毛。
是金人的话。
翻译一下,是“会的”两个字。
盛武帝又道:“要不是再见到你这张脸,我都忘了你长得有多像汉人
()了,只要不开口,一点都分辨不出来,说起来……阿砚五官,尤其那双眼睛,倒是更像你部族的人。”
陶太妃麻木回道:“我已经没有部族了。”
仍旧是异族语。
盛武帝哈哈大笑起来,“朕当然知道,当年可是朕带兵,亲自围剿的。”
甚至连陶慧这条命,都是他亲口让留下来的。
笑完却并不见陶太妃有任何神情波动,盛武帝似是怀念道:“看来这些年你变了很多啊,阿妮古。”
*
日头西偏,陶太妃出了皇宫,穿着御赐的诰命服,上了王府的马车。
车帘一掀开,陶太妃一愣,继而进了马车。
车轮骨碌碌走出一段距离,陶太妃才看向出现在她车架里的岑砚,问道:“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
岑砚:“太妃在京城还是不要说异语了吧,被人听见不好。”
陶太妃静了片刻,换成了不算流畅的官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