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眼色都浓稠似墨，看不清彼此里面的内容。
房间里安静的仿佛只剩心跳声。
商颂望着女人手上、衣服上还有脸上都沾染着血迹，唯有一双眸子发亮又发冷，透着一股不屈的劲儿，仿佛一只惨胜的野兽躲在角落舔舐伤口，不需要别人的怜悯。
他心头原本膨胀的阴霾忽然消散了几分，似乎无声落了口气，眉头拧起，抬手蹭着她脸颊上的血，声音又低又缓，“都这样了还不忘较劲，夏恩浅，在我面前，你还真是永远都分不清好歹。”
夏恩浅微怔，却没躲，一言不发地和他对视。
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多好，甚至轮廓过于凌厉，有种难以形容的暗黑阴翳，眼神也深的没有温度。
从他刚才走来，她还以为他会发火。
可是即便她刚才暗讽了一句，他也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回了。
在她微微探寻的目光中，男人西裤包裹的长腿突然屈膝蹲下，和她平视，“伤到哪里了？”
距离猝不及防拉近，夏恩浅对上那双沉静漆黑的眸子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，瞳孔深得仿佛要将她吸食进去。
她拽着毯子的小手一紧，忍不住避开了对视，淡淡道：“我没事，这都是别人的血……”
商颂皱了皱眉，不等她把话说完，直接拉过她一只攥紧的手。
指关节因为握的太紧而凸起泛白，指缝间溢出的血明显比其他地方浓稠很多。
商颂掰开她的手指，掌心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，沾染着灰尘和玻璃碴，血肉模糊，可以令人想象她当时的力道有多大。
商颂呼吸重了重，眉宇间的戾气似乎更浓郁了。
夏恩浅见状，也愣了下。
她没想到会伤这么重。
半个小时前混乱的一幕重现眼前，当时她的精神近乎麻木，本能的求胜欲下失了理智，有些歇斯底里。
夏恩浅脸色苍白而平静，微微蹙眉，“商颂，我好像伤了什么人。”
意识错乱间，她随手抓到了地上的酒瓶碎片，在那种时刻，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，连力气都大了不少。
模糊中好像听到了几声惨叫。
其实时间很短，夏清柠走后，大概也就一两分钟，门就被人撞开了。
她不记得是怎么被人带到这里的，后面的场景就更不清楚了，应该是这里的人处理的。
他既然来了，也许都已经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