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她还沉浸在她外婆去世的悲伤中,可以理解,但连乔舜年来了,也比他在这热情。
这女人明摆着是在给他甩脸色。
夏恩浅先是一愣,随即笑了,细细打量面前这张近乎完美的俊脸,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缓缓地问:“你下午有时间能送我回公寓吗?”
商颂浓眉一皱,抿着唇,半晌没有说话,视线落到她还有些泛白的唇瓣上,冷声嘲弄,“腿没好,你还想往哪跑?拿自己的身体闹脾气,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,你不会以为我会在乎吧?”
夏恩浅心头阵阵冷意,面上却依旧是淡然的,直视他的眼睛,弯了弯唇,“自然没办法像谢小姐那样让你时刻挂念着,这伤再不济也不会废了一条腿,在哪不是养,省的你和乔医生这样每天来回跑了,你要是没时间,我就找别人了。”
她其实不太懂他为什么每天都要跑一趟,时间早晚不固定,每次待个两分钟就走,今天还是第一次陪她在这吃饭。
还真有种古代皇帝在后院雨露均沾的那个味了。
想着,她不觉失笑。
男人脸色彻底结成了霜,心里的怒火一点点被挑了起来,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低头缓缓栖近,伸手摸着她的脸,勾唇低低哂笑,“跑到那破地方住,你是不想看见我,还是为了躲着我?”
青天白日的,气息交融,暧昧翻涌,夏恩浅被他这亲昵的举动拨的心跳漏了两拍,微微别过脸,强忍镇定,懒声道:“我这模样现在肯定也没法满足你了,省的你在家看着心烦,你要是想带别的女人回去,正好也给你腾了地方。”
一年时间不长不短,但对他的生活习惯,她还是了解的,最起码,生理需求上,他从来不会忍着。
商颂身子撑在她上方,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,周身戾气萦绕,半眯着眼看她。
这女人半天下来,字字带刺,句句嘲讽,尽管没有表露任何,任傻子也能瞧出什么了。
他眉头拧了拧,到底还是把冲到喉咙的火给咽了下去,沉着脸站起身,轮廓的线条冷硬又平静,瞥着她,玩味淡笑,“太太,你最好还是把身体养好了,不要等哪天别人能满足我的时候,你这个太太就真的只是个摆设了,你知道,我身边一向不会留着没用的东西。”
夏恩浅唇瓣似乎动了下,想说什么,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,不再看他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她这幅样子,让商颂瞧得又有些冒火,漆黑的眼眸氤氲着浓郁的寒气,低头注视了她片刻,抬步离开。
乔舜年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,那浑身的冷气好似能把人冻死。
他不觉扬了扬眉,戏谑地笑,“别人娶回家的都是温柔娇妻,软玉在怀,你这每次从她那出来都拉着个脸,老子就不明白了,既然不喜欢,你当初干嘛还送掉半条命也要把她娶回家?不是犯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