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壬话不多,但却极其细致体贴,从头到尾他对秦韫没有半分轻待,有时瞧着阿壬,秦韫便不由想到与他一同长大的话痨侍从。
若他在,这屋里必定很是热闹。
阿壬端起药默默地递给秦韫。
秦韫眼神蓦地一沉,抬眸看向那张脸:“你是谁?”
阿壬愣了愣后,并未立刻回答,而是反手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下,平视着秦韫。
这样的目光让秦韫感到了熟悉,也并未从中察觉到杀气。
他按下唤人的念头,仔细回视着对方。
很快,秦韫眼神一紧:“文时钰。”
‘阿壬’终于挪开了目光,看向秦韫的双手:“手废了?”
从他进来到现在,他的手腕就没有动过。
以防被人发现,他连手都做了伪装,可就在他将药碗递给他的那一瞬,他就发现了他不是那个侍从。
那么只有一个解释,他的手端不动药碗。
侍从对此是知道的。
听见熟悉的声音,秦韫整个人放松了下来:“怎么进来的?”
文时钰将勺子递到秦韫嘴边:“这个天气药凉得快,先喝药。”
秦韫看了他片刻后,喝下了药。
文时钰一边喂药一边替他解惑:“从你进郡主府后,我便让人监视这里的动向,发现郡主府有一个侍从每天都要出府去魏家药房取药,我便猜想有可能是给你拿的,今日冬猎,金羽卫凤卫都随凤仪郡主去了祥云山,郡主府防守松懈,我便让人缠住那个侍从,易容成他的模样混了进来。”
“那你如何找到这里的?”
文时钰:“我进府时碰见了一位医师,他见着我便问起你昨夜的情况,我便猜想他应当是给你看诊的医师。”
秦韫:“应该是魏叔,他人呢?”
“他走到半路门房便追来,说是他家中晚辈落了水,他急急忙忙嘱咐了我几句就又出府了。”文时钰将空的药碗放置一旁,继续道:“我只能自己试着找路,好在运气不错,只走错了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