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一下,酒楼里是否有人看到这位老人家在外
面敲这间上房的门,敲了有一刻钟?”李蘅询问掌柜的,眼神却落在老汉的脸上。
那老汉闻言,脸色不由变了变。这些话都是他现胡编乱造的,怎么可能有人看到?
李蘅打眼一瞧,心里头便有数了。
“这个……”掌柜的想了想,摇摇头:“确实没有。”
“老人家,你说的话是不是有漏洞?”李蘅询问老汉:“这酒楼的生意尚好,你说你在外面砸门、敲门超过一刻钟,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证人,对吗?”
她注视着那老汉,不紧不慢地询问。
那老汉反而激动起来:“只是那个时候恰好没有人路过而已。再说,我敲门有什么奇怪的,人家就算是看到了,也当作没看到,这世道谁会想多管闲事?”
他很快就找到了推脱的借口。
“好,我就算你说得有道理。”李蘅也不与他分辨,看向捕头:“这样吧,捕头大哥,我们先去衙门。为了证明我弟弟的清白,我是可以请衙门的女仵作给这位姑娘验明正身吧?”
李传甲没有做,这女子身上不可能留有证据。或许她还是个黄花闺女,这样便能证明李传甲的清白了。
“自然可以。”捕头点头应了。
“我女儿L都出了这么多血,这床上都是血!”那老汉一听这话,顿时跳起脚来,去掀开床上的被子,露出斑驳的床褥:“这还不能证明吗?我女儿L是头一次!你们还让仵作验我女儿L的身子,这是凌辱我女儿L,你们高门大户就能以势压人,不讲道理了吗……”
他很激动,说话时嗓门拔高,慷慨激昂,唾沫横飞。
一点也没有普通卖唱人的那种畏畏缩缩,与人为善,反而得理不让,咄咄逼人。
“验明正身,不过是查验事情的手段。验过之后,若真是我弟弟做的,我可以做主让我弟弟将你女儿L娶过门。”李蘅正色望着他:“但若是你们冤枉了我弟弟,或是故意栽赃陷害我弟弟,你们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这老汉的神情看着就不对劲,李传甲必然是没有碰这女子的。但这二人和李传甲素不相识,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来冤枉李传甲,背后应当是有人指使。
谁会做这样的事?李传甲才去禁军不久,应当没有得罪人。难道是兴国公他们?
“不准验,我不同意!”那老汉撒起泼来:“你们衙门的人和这些高门大户都是一伙的。人都拿到手了,到现在还不带走,只等着让他们来羞辱我女儿L,天理何在,公道何在?”
他大声咆哮,掩盖心虚。
“主子。”
此时,子舒回来了。
赵昱转头看他。
子舒上前低声道:“属下查到了这女子的来历,是百花楼的兰花姑娘,并不出名,但也已经接客好几年了。那老汉的来历尚未查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