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风吹过,头脑清明了许多。仰首望去,今夜月色极佳,天似穹弩笼罩
大地,夜幕中繁星点点。东面的星空下,父亲和师父到底是如何谋划?此刻又有何为?
北邙山,山林中的一片空地上,叶欢正和千里之外的儿子做着一样的动作,仰首向天。
天气晴朗,星空明晰,正是最好的堪舆之时。
“夏侯惇临汝阴,子龙出颍川,到底该动向何方?”观星没有多久,叶欢就发现自己的心不够静,脑海中所过的,皆是最近战局,高顺的消息已经送过来了。
“夫君,你的心,不够安定……”秦思一身白衣似雪站在丈夫身边,亦在仰望星辰。不用说话,他也察觉到了夫君的心情,却与他平日有所不同。
叶欢摇头一笑:“临战当有静气,思儿你提醒的好,只不过今次不太一样。为夫和几位军师是在为日后布局,棋局繁复错杂,若是走错一步,便会大费周章。”
“棋局?”秦思美目中目光流转:“既是棋局,天下岂有可胜夫君之人?当日下邳糜家盛况,常听贞妹妹提起,夫君不乏战阵中横扫千军之威。”
叶欢点点头,肩头靠近爱妾,笑道:“思儿开解为夫,岂能不知,但说实在的,这种错综复杂的感觉也挺好?越是纷乱,将之解开才更有成就。”
“将军……”话音未落,李云的声音在远处响起。
叶欢招招手,他迅速到了面前:“将军,二公子有书信至,他领军往匈奴去了。”
“毅儿?”叶欢眉头微微一皱,接过信来,借着月光看了片刻,便还给李云。
“军师有信前来吗?”
“暂还未有?”
“好……”叶欢点点头,李云退开,隐进了树林中。
“夫君,你真的要借匈奴之兵,进军西凉?”秦思想了想还是问道,她对匈奴是较为了解的,当
年曾游历各处,西域诸国亦是在南匈奴范围之内。
“毅儿说的不假,他前往,却是名正言顺。”叶欢似乎答非所问,负手踱了几步方道:“为夫只是想借匈奴之势压制韩遂,终究如何,还需见中原之变。”
秦思点点头,丈夫的答案和她心中所想是一致的,便不需多问了。
“文和劝我,将西凉之事交于信儿,无论成败,皆是历练。且他深信,信儿该能找到应对之法。如今毅儿有此为,军师却无信,看来一切还不脱文和所料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