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非白:“这倒也不必,你一个捕头,不至于到御前。”
似乎是退让了。
张翼之似有嘲讽,也睁眼看向张叔,对视中,眼里满是轻蔑跟狠辣。
张叔眼皮也跟着跳,但并不信自家笑面虎大人会这么退,但张柳两人歹毒,坐实的案子大多不是没了苦主,就是苦主哑口不敢言,若没有原告,要治罪也很难。
而前段时间他跟江沉白多多少少接了外办差的差事,虽然也有自身不愿在衙门内受气的原因,如今想来,好像也是这两人推波助澜将他们打发走。
忙起来,他们也很久没那些苦主的消息了
莫非?
张叔表情都僵了,难看如黑墨,既恨且悔。
“看来张捕头很确定那些苦主要么已经再无可能上诉,要么远走他乡,无法被找到归县上诉。”
张翼之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,且怨憎罗非白,恨不得在此事上让其吃苦头,于是一板一眼道:“案子明白,真相如此,哪里还有理由上诉,若是远走他乡,也是人生阅历之抉择,可不干小人的事。”
“而且既是铁案,大人虽为县官,也不好无端重审吧,何况小民已是戴罪将死之身,何必再上其他罪名。”
罗非白:“若是有端呢?”
张翼之皱眉,张叔也愣了愣。
什么意思?难道是大人查看案宗时发现哪里有纰漏?
那柳瓮擅此道,当年连老太爷都没看出问题来,难道老太爷一走,这人放浪形骸,在案宗上留了破绽.....
张翼之都忍不住在内心暗骂柳老鬼了。
“不必在心里骂他,人家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,你是捕头,体力之事如牛马,平常也不动脑,不知这文案之事的麻烦....本官看了看他关于刚刚那几个案子的记录,也算齐全,没什么大纰漏的样子。”
那你是什么意思?!
张翼之忍着后背跟臀腿的剧痛,瞠目盯着罗非白。
“就是问题出在——案宗还在,但堂审刑案记事都不见了。”
什么?!
张翼之跟张叔都有点懵。
罗非白扼腕:“只有给日后供给上官阅览的案宗,却无堂审刑案记事,你知道这在县治中是大忌吗?日后巡察使可以此过问罪责,知州那边都有权质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