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感觉你这么说是对她没意思啊?”陈菲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可惜天色太暗,也看不清神态,只好继续说,“我话还没说完呢,要么你就直截了当点,快刀斩乱麻,跟她说清楚了。”
“会不会太薄情寡义了?”鹿呦犹豫道,“我还欠了她一堆人情,虽然感觉都快还不清了。”
“还好吧,你真诚一点,她应该能理解吧。”陈菲菲说,“毕竟感情这种事也强求不来。”
鹿呦双手托着脸长吁了口气。
陈菲菲也跟着她短叹了口气。
见她实在烦闷的模样,陈菲菲分享了自己刚刚跟云竹接吻的事,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鹿呦惊得差点被冰啤呛到:“你们俩这算?”
陈菲菲耸肩:“她可能是千金大小姐好奇同性之间那点事,起了玩心,试试看吧。我也就跟着玩玩,就当是步入我妈安排好的人生之前的,一场放纵。”
秉承不理解但尊重的原则,鹿呦点点头,没多说什么,只让陈菲菲别玩过头伤人伤己就好。
陈菲菲“嗯”了一声。
又陪她聊了一会儿,陈菲菲才离开。
送走陈菲菲后,鹿呦回了屋,心烦气躁地进了淋浴间洗漱,随后躺倒在床上,翻来覆去了一阵,攥着手机打开备忘录琢磨着小作文的开头。
一个字都还没憋出来,屏幕上弹出来电显示,“蕴溪姐姐”四个字映入眼帘的同时,手机震在掌心。
鹿呦惊了一下,稍缓了缓,按了接听开了免提,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。
那端月蕴溪先开了口:“你还在车站么?人呢?”
鹿呦有些懵:“嗯?”
“是找不到路了么?”
依旧是江南女子的温软腔调,但语速要比平时快些,夹杂着近乎于慌乱的气息。
鹿呦听见她在那端用英文与旁人交流。
似乎在说朋友找不到路,车不好开进商场,她下车去找让司机开门。
鹿呦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,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问道: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话音未落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鹿呦连忙又拨了一个过去,响了很久都没人接,挂断,再拨,依旧没被接通。
沉重的大提琴旋律一次又一次地回荡在耳边,把心脏高高吊起来,架在油锅上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