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不除也剔不掉。
孟宁不能假装自己跟温泽念相处很轻松,但她想说:至少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,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。
不是不痛。
只是那痛和所有的温暖、极乐、相伴、占有、依恋一起,生动得很鲜活。
鲜活得令人怀念。
她不想温泽念误以为,她那样一句话,是在为两人的过往下定语。
只是一片枯叶被夜风卷落,掉在她肩头轻轻“啪”的一声。
就那么小小的一打断,她停下脚步。
想起方才“温柔与残忍”的思辨。
温泽念摆明是想要放下了,她现在又去找温泽念说这些,会不会反而是残忍。
回KTV去吧。
孟宁这样想着,步子却没动,静静站在围栏边,望着停车场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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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泽念心里有一点点烦躁。
她喝得不多,意识也很清醒,坐在车里透过挡风玻璃,能望见孟宁和许暄一同离开了,过了一小会儿不知怎的,孟宁独自一人又绕了回来。
步子急匆匆的,走到围栏边,却又忽地停下了。
站在一束路灯洒下的光柱里,清冷的五官难得铺上些暖调,又被萧瑟的秋重新涂得偏凉,几重变化罩上去,像幅层次丰富的画作。
两手的拇指勾在运动服口袋边缘,站得很安静。
装什么文艺啊,温泽念腹诽她。
既然那句话没说错,又为什么要转回来。
酒店派来的司机这时找到了温泽念的迈巴赫,坐上驾驶座同温泽念打招呼。
“走吧。”温泽念带些倦意的应一句。
迈巴赫平稳的驶出停车场,驶过孟宁身边,带起的风,扬起孟宁鬓边的一点碎发。
孟宁望见车窗内的温泽念平视前方,表情淡漠,看也没往她这边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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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泽念觉得自己没有被孟宁那句话刺激到。
她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也是那样想的。
只是当杜舒文神秘兮兮来跟她说:“有个人想认识你。”
“谁?”
“现在告诉你,不就不神秘了吗?”杜舒文煽动她:“走嘛,工作累得头都快秃了,去见一下。”
通常这个时候温泽念会拒绝。
但这一次温泽念说了:“好。”
谁不知道跟抛开那些残酷过往新认识的人相处,要轻松得多呢。
杜舒文跟温泽念约好时间,敲定的地点是市内一家会所的酒吧。
温泽念问:“就在熙华酒店的行政酒廊不行么?什么人那么大架子,还非得出去见。”
“不是架子大不大的问题。”杜舒文瞪她一眼:“你每天这么工作不累啊,在熙华的行政酒廊,那不还跟工作似的。”
说着又不忘提醒她:“穿好看点啊!不是工作的那种好看。”
到了约定的那
晚,杜舒文在停车场等温泽念。
她的车比温泽念高调,阿斯顿马丁,毕竟在享受人间这事上,她从不亏待自己。
远远望见温泽念走来,她先便嗤了一声。
温泽念拉开车门上车,她挺无语的问:“不是让你好好打扮么?你怎么还是一身西装的。”
“穿晚礼服?没必要吧。”
“那也不能和工作时穿得一模一样啊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温泽念纤指虚虚点了下自己。
杜舒文:?
“衬衫更软,多解了一颗扣子。”
“姐姐!你是来搞笑的吗?”杜舒文放弃与她争辩,直接发动车子。
跑车的轰鸣间温泽念坐姿也端雅,好似丝毫不受急停急起的惯性影响,还在握着手机处理工作。
“你歇会儿能怎么着?”杜舒文握着方向盘等红灯,不满的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