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宁接下来笑:“逗你的,知道你扮芭比。”
祁晓嗯哼一声:“那你呢?”
那时孟宁穿一件薄款的灰卫衣,蜷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看祁晓化妆,对着镜子扬扬自己的手腕。
祁晓从镜子里瞟一眼:“什么呀?佛珠怎么了?”
孟宁正色道: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我佛有云,镜花水月终成空……”
祁晓眼线画飘了,拿棉签擦了后又把棉签向她丢过来:“别总这么一脸正经的讲冷笑话。”
她走到衣柜边拿出一套校服,灰色小西装配百褶裙:“这是我买来备用的,你穿这个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你就是懒!年会每年一度哪能这么糊弄?穿吧,不然我买来都浪费了。”
架不住祁晓反复要求,孟宁去洗手间把衣服换上了。祁晓眼睛都亮了:“你也太显嫩了吧,好像高中时那种清冷校花。”
孟宁指指自己眼下:“有细纹。”
祁晓一挥手:“谁看得到那些。我给你化个妆啊?”
孟宁摇头。
祁晓首肯:“行,别化了,反正你日常从不化妆,今天猛然一化,太抢我风头。”
两人笑闹一阵,看着时间差不多,结伴往年会会场走去。
每年的年会都戴假面,在签到处领取。祁晓挑了个应和自己火烈鸟皮草的鹦鹉羽毛面具,孟宁挑了个眼尾上扬的暗金猫女面具。
因为祁晓重画了三遍眼线,她俩来得晚,面具箱里已所剩无几。孟宁瞥一眼角落那黑色蕾丝面具,薄纱罩下来,米粒大小的珍珠缀在眼周,若墨色夜空里点缀的星。
那面具好看而特别,看到它脑子里便浮现出一幅中世纪油画。可繁复的风格太难驾驭,一不留神人就会被面具压住,所以躺在角落无人问津。
祁晓问签到员:“Gwyh到了么?”
签到员答:“她不来。”
祁晓傻了:“什么?”
“大老板临时飞过来,她要述职,今晚来不了了,不过私人出资赞助了唐·焙里侬。”签到员低声透露:“年份很好喔。”
好酒也抵不住祁晓的失落,整个人蔫蔫的。孟宁和她一同围坐于宴会桌边,有一搭没一搭听着领导层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