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萝同他对视几息,肩膀松懈:“伤口要重新包扎。”
“嗯。”
低低沉沉的应和,好像不怎么上心。
裴怀慎转而提起:“我昏迷的时候,还有人追上来么?”
“没有。”
尹萝把萧玄舟的分析搬出来,讲了下午遇到岑惜的事件,说得平缓,力求将暗藏危险的氛围压制下去,“这应该和追杀你的那伙人没关系。”
裴怀慎看着她:“妖气?”
重点挑出了这一段。
“冲你来的。”
裴怀慎道,“要么是扯谎技巧高明。”
尹萝回忆着:“看着不太像扯谎……她想问的,真的是丈夫没吃到糕饼的遗憾吗?”
宁芷墨和谢郗那事当初也哭得情真意切。
没证据说这次一定是真的,尹萝也不是盲信,保留着戒心。
只是,岑惜的种种细节都经得起推敲。
裴怀慎听出她的怅惘,软化几分:“或许,那位丈夫是不想妻子
看见自己死去的样子,才找借口有意支开她的。”
“是吗?”
“水都喝不下去,自己心知肚明大限将至。”
裴怀慎处理着小臂上的血迹,漫不经意地道,“成婚数载的时日都一同度过了,总不会是这一刻就看不顺眼了才要赶她走。”
“都走到生命最后一刻了,为什么不一起走完呢?”
尹萝顺势问道,正好转移话题。
肩上和胸前的伤口不好当即处理,裴怀慎只挽了挽袖子,道:“喜欢的人,可能想让她看到些软弱,但不会想让她看见自己真正的衰败。”
他将红绳铃铛摘下来,避免被脏污了。
又往嘴里塞了几颗丹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