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你……”宁骆声音涩然,“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?”
“想做,就做了,”路庭洲说,“小骆,世上的很多事情是没有缘由的。如果是好的就享受,坏的就忘掉,万事别留心。”
宁骆心头一软,垂头,遮住微微发红的眼眶,瓮声瓮气:“我怀疑你说的不是送礼物这件事。”
路庭洲问:“那是什么?”
“……你不要明知故问诶好不好。”宁骆悄悄瞪他,却被抓了个正着。
“所以,”路庭洲晃了晃手机,吸引他的注意力,“到底想修改哪里呢?”
宁骆声音又低又快速得说了句什么。
路庭洲没听清,低头靠近他:“什么?”
“我说,行李箱那个,”宁骆深吸口气抬头,“能不能再加个……”你。
最后一个字堵在了嗓子眼里。
因为宁骆清晰感觉到,自己的唇瓣擦过了温凉的肌肤,嗅到了一丝洗衣液的淡雅清香。
是路庭洲身上的味道,不过更浓郁了。
两人同时愣住,怔怔看着彼此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,近得甚至能看清对方瞳仁中自己的倒影。
连风穿梭时都有些拥挤。
宁骆看到路庭洲眨了下眼,睫毛根根分明,浓长微卷,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手电筒的强光在院子里晃了好几下。
方鹿野的大嗓门喊道:“哥,宁骆,你俩去哪了,是不是在那?”
他把光精准打到了两人所在的角落里。
弹幕:[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!]
方鹿野登时发动了高分贝音波攻击:“啊啊啊啊啊你俩在干嘛!”
宁骆被吓得一哆嗦。
【啊啊啊啊啊啊我在轻薄你哥!】
方鹿野:?!
“哥,”他哽咽了下,“你不会真把自己给卖了吧?”
我特么真要喊宁骆嫂子吗?我拒绝!
路庭洲缓缓直起身,在手电筒的灯光下静静看着宁骆,方才的笑容已经敛起,眼底晦暗不明。
而后,在四只眼睛和无数网友的关注下,抬手。
指腹轻轻擦过被唇瓣不小心触碰的地方。!
李书记大喜过望,赶紧跟他握手:“你们节目组全是大好人!”
宁骆狠狠点头:【披萨心肠!】
路庭洲微笑伸手:“为了祖国的花朵。”
祖国妖艳的大喇叭花们一个个像是被晒干了的咸鱼,失去了梦想。
就此,这档综艺从种田片转为了江湖片最后变成了教育片,节目组特意给祖国的花朵们腾出一个房间用来写作业,还给他们开了个直播间。
路庭洲临走前贴心交代:“现在网上有三百万位网友看你们做作业,各位加油。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没写乱写还抄袭……”
他微微笑了下,“可以试试。”
虎哥等人对上路庭洲黑沉的双眼,齐齐噤声。
妈妈,看到阿泽活过来了。
眼神好可怕,像是要把他们先揍后鲨,一边揍一边鲨。
宁骆看他们倒霉,心情很好。他最后走的,临走时还对着虎哥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趁虎哥反击之前脚底抹油溜了出去。
没跑几步被喊了声名字。
他扭头,看到了夏夜下含笑自己的路庭洲,对他比了个过来的手势。
宁骆左看右看,做贼似的放轻脚步,走过去压低声说:“怎么啦怎么啦,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跟我说?”
路庭洲先是被他谨慎的态度弄得一愣,继而笑容加深,点头:“天大的事?嗯,也算吧。”
宁骆双眼亮晶晶:“所以是什么?”
“是一项售后服务,问问你。”路庭洲指了指远处正在挑灯奋战作业的花朵们。
他声线淡淡的,混在夏夜的风中,染了份微醺的凉,酿成清酒滴落下来,丝丝含笑。
“有没有让你成功出气?”
原来,真的是在给他出气啊。
宁骆脸上发热,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声控,可是、可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