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晏淡淡道:“那是他们无能。”
沈煦抬眼直视沈晏:“所以此般情形,你因着你外祖被赦回京,到底是不是有所图谋呢?”
父子俩的视线相接,沈晏叹口气:“我明白父亲的意思,无论是与否,在那位眼里,只有一个答案。”
沈煦:“你知道便好。”
“可外祖与舅舅一直对朝廷对圣上忠心耿耿,从无二心。”
沈煦叹息:“人心是看不到的,全凭猜测,越是位高权重越是不敢赌人心。”
沈晏:“那父亲以为此局如何解?”
“狡兔死走狗烹,避其锋芒才是上上策。”沈晏端起茶喝了一口,“你知道骠骑大将军为何能一直深受皇上重用吗?”
沈晏食指轻轻敲着桌面,骠骑大将军掌管南境军,乌蒙族翘勇善战,这些年却一直被南境军压着,全因着骠骑大将军。
一息后,沈晏拧眉:“因为他没有了子嗣?”
沈煦点头:“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,如今只剩一个小孙女。”
“你外祖父已年迈,可淮宁……”
淮宁是舅舅的字。
“当年你外祖告老还乡,淮宁却并未离开军中,虽受牵连降了官职,但你应该知道北境无人不知成淮宁。”
“北境战事起,皇上现下需你外祖父带兵,所以…
…”沈煦看向沈晏,将茶杯放在桌上,发出一声轻响,“让淮宁回京吧。”
“回京?”沈晏眯起了眼睛,“舅舅从小到大一直便想着征战沙场将昔年让出去的城池全都收回来,让他回京做什么?同我一般做个富贵少爷吗?”这是他往轻了说,他尚且还能做个富贵少爷,舅舅回京那便是牵制外祖父的一个人质而已。
“便是如此。”沈煦见沈晏似有抵触,直接将话挑明,“晏儿,你要知道,皇上有八个皇子,无论哪一个皇子做皇帝,成国公府都依旧是那个最大的忌惮。”
沈晏没说话。
沈煦叹口气:“我知淮宁的抱负,可……”沈煦捏了捏额头,“你要知道,圣上已年迈,为了朝政,他必得想办法给太子一个安稳的朝堂,所以,那些有妨碍的人,该当如何?”
“太子一事,本该早早便定下来,可为什么要一直拖着,任由这些人争来抢去呢?”
沈晏垂眼。
皇子们都不太出众,却也都不差,且除了八皇子外都已成年,若皇上一走,这些皇子们争抢起来……
皇上是想为未来的太子肃清这些障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