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昭懿说不出话,半个脊背都被麻意侵蚀。
月余,一个轻飘飘,甚至算不上年份的数字,敲在心间,却让人喉咙发堵。
那晚,岑聿到底是怎么走出来的。
……
岑聿依旧行在那片雪夜。
面前是一古寺,建在绝壁之上,白雪皑皑,风雪折竹声常入耳。
他站在西觉寺的寺门前,扶着残破不堪的围墙,一点点走进。
说是庙,其实只是一间两进的小院。
无寺庙的庄严,也无寺庙的红墙金瓦,只有掩映在重重衰草下的黛瓦白墙。
岑聿眼前发黑,脚尖拖着地面,勉力前行。
岑聿撑着走进院子。
雪风打着旋儿,和他一同推门而入,空寂数十年的房间,吱呀作响,书页声阵阵。
他抬眼去看。
只看见雾蒙蒙的一片——
山间到处都是雪,遮蔽住了一切。
眼睛长时间暴露在其间,已然伤了。
岑聿扶着墙,意识再不清楚,颓然落地。
再睁眼,已不知何时,窗外一片黯淡。
眼睛微微好转。
可身子僵冷,近乎不能动,良久方才缓和,是身上近乎碎裂掉的大氅,护住了要害,残留下微末温度。
岑聿攥着大氅,强撑着伸手,捏了捏昏沉的眉心。
他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,但单跟在他身后的,前后共计七人,枪矛如暴雨袭来。
沉闷的撞击声,与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不断在耳畔交响。
声音缠入心脏。
身体里的血快要流干。